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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督心奴 (52-55)作者: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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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9:35: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五十二)稀世珍寶
鄂爾多聽說她回來了,也不來吃飯,便去屋裡找她。 只見她坐在桌前,呆呆的拿著饅頭啃。
「你怎麼了?」
勝衣回過神,「沒怎麼,我在發獃。」
鄂爾多打量著她的表情,「你怎不去前廳吃飯?」 勝衣垂下眸,「不想吃而已。」
面前的女子有些怪怪的。
「你怎麼了?這麼瘦還不多吃。」
勝衣的眼神依舊呆滯,「我從小到大都這麼瘦,已經固定了。」
她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桌下拿出一包東西。
「這是我給你磨好的迷粉,裡面分好了,你去辦案帶上。」 鄂爾多有些詫異,「什麼時候磨的。」
她面色淡淡的,「剛剛,你收起來。」她站起身,側頭看著他,「我去找玉瀾看花了。」
鄂爾多總覺得她這幾日怪怪的,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她不是又想自盡的怪,而是往一種莫名方向發展的怪。 鄂爾多派了硯耳跟著。
勝衣和玉瀾二人坐在花園裡的涼亭,討論著從花魁那裡聽來的話。
她本是陪著去的,但竟也在那裡學到不少。
花魁講的許多話並不是只能運用到床第,運用到人際也可以遊刃有餘。
玉瀾蹩著眉,「言郎像是愛撫稀世之寶,雙指輕柔的從美娘的眉心滑落,經過鼻樑,又不舍的撫過唇瓣,最後才從下巴離去,這句我理解。」
「可,美娘微微抬起頭,輕闔美目,配合著言郎的手指緩緩低下頭,似是享受此等憐愛。」
「待那愛撫的雙指滑落,美娘慢慢睜開雙目看著言郎,眼中似是不舍他停止愛撫而委屈。」
「只見那委屈緩緩被吞噬,美娘眼中聚著如同狐狸吸完魂魄般的有神,精光慢慢聚回瞳孔,美娘轉過身輕蔑一笑。」
「目的已達成,狐狸也露出了本色。」
「這是什麼樣的場景?」
勝衣看著玉瀾,「你知道言郎的手指是怎麼撫的嗎?」 玉瀾點點頭,「愛撫一件珍寶那樣嘛,輕飄飄的。」 她笑了笑,「你把我當成美娘,把我當成那件稀世珍寶一樣愛撫,我演給你看。」
玉瀾的手緩緩從勝衣的眉心滑落至下巴,勝衣好似很享受這愛撫一般,隨著手指下落,慢慢將頭低平。
只見她緩緩睜開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種莫名令人心神酥麻的委屈,眼神四散,無淚卻似有淚。
見玉瀾面色呆滯,她又慢慢聚攏了眼中精光,又得意又不屑的垂眸對玉瀾笑了笑。
面前的人眼神呆滯,甚有呆傻之意,勝衣笑著搖了搖她,「玉瀾,你回過神。」
玉瀾回過神,盯著她的臉,「你真是太美了,美到令人想要放棄一切,甚至生命。」
勝衣笑了笑,「那你學到了嗎?你學會了嗎?」
她連忙點點頭,有些羞澀的說道:「我……我這幾天就打算去見老爺了,我覺得我已經差不多了。」
勝衣笑著握過她的手,「好啊,我支持你,你不要緊張,現在你的改變已經很大了。」
硯耳將這一切都彙報給了鄂爾多。
但是他沒有說自己看公主的神情看入迷的事。
鄂爾多垂著眸思量,「言郎美娘……?」
勝衣沐浴完,正坐在桌台前發獃。
方才她獨自從瀟湘樓回來,她有許多不懂,便又去問了問。 -
「可是我……我不甘於這樣活在他之下,享受他的保護一輩子。」
「我想和他站在一條線,有尊嚴,有靈魂,才有愛。」 那花魁聽完後沉沉思考了一下,「我沒想到,你的經歷竟如此令人心痛,我雖入這青樓,可我的爹娘很疼我,我只是為了讓他們過得好些。」
「你……若你出生時就沒人愛你,且你自小的環境也不好,你的父母還厭棄你。」
「不要怪我說話難聽,被上天不眷顧而拋棄的人,本就不配談論尊嚴,靈魂,愛。」
「或許是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好些了,所以你開始追求這些,若你回到當初攀附那個男人之時,你還會追求這些嗎?」
「時間久了你會發現,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只會絆住你的心境。」
「據你所說,你那個男人有權有勢,你沒必要非得和他地位持平,才願意完全接受他吧?」
「你條件這麼好,只要拋下尊嚴,就能得到你夢寐以求的一切。」
「愛自己還是愛別人,你選一個吧。」
-
勝衣想的太入迷,沒發現鄂爾多站在她身後。
她剛剛太焦慮,將手指深深咬破了,她連忙將手指藏下。 勝衣一直不說話,垂著眸好似很不安一樣,鄂爾多皺著眉,「你怎麼了?」
她忽的很想逗逗鄂爾多。
勝衣抬頭看向他,揚起一抹笑容抱住他的腰,「你愛我嗎?」
勝衣臉不紅心不跳的問著。
鄂爾多卻愣在原地。
「你……你為何突然問我這個?」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愛你,甚至不能用非常形容。」 ……
「我也愛你。」
鄂爾多慢慢放開她,「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勝衣笑著看他,「沒有呀,我突然發覺我特別愛你。」 面前的男子甚至看不出這笑意是假的,或許是他此刻被迷了心智,也或許是她偽裝高超。
鄂爾多不禁開心的笑出聲,「為何此刻才發覺?發生了什麼?」
勝衣笑了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發覺你對我特別好。」 鄂爾多牽起她的手,卻摸到了一手濕熱,他垂眸看去,才發覺她的手上流血了。
「怎麼回事?你又自己傷害自己?」
勝衣佯裝才發現的樣子,「我剛剛好像不小心扎到了,但是沒有多疼,就沒有在意。」
「我看見你,這種疼痛都消散了。」
今日的勝衣像是做夢一般的好,鄂爾多十分驚訝,又很開心。
他拿來藥箱,細細給她包紮著。
勝衣看著他的臉,自己方才的演技貌似很是拙劣,但他竟然信了。
鄂爾多給她包紮好後,捏了捏她的臉,「你要愛護你自己的身體,知道麼?」
勝衣笑著點點頭,鄂爾多想起硯耳說的話,「你去找通判姨娘,說了什麼?」
她微微笑著,「說了言郎與美娘的故事,你知道嗎?」 鄂爾多不想說出自己還在監視她的事,便佯裝不知,「只是略聞,據說言郎將美娘視作珍寶一般。」
勝衣笑了笑,「你彎下腰。」
面前的男人聽話照做,勝衣學著方才玉瀾對自己做的,在他面上拂著。
鄂爾多也抬起手,「你閉上眼。」
勝衣很聽話的閉上眼,並微微抬起頭。
順著鄂爾多的手指落下,她如同剛剛對玉瀾演示的一般。 勝衣緩緩睜開眼,那包含委屈的勾人眼神,讓鄂爾多的心一陣空白。
見他露出和玉瀾一樣呆傻的表情,她慢慢將眼神聚精,露出了一個又得意又勾人的笑容。
鄂爾多還像個傻子一樣,勝衣搖了搖他,「多多。」 (我瞎編的典故)
面前的痴傻男子回過神,用手撫上了她的臉。
隨後低下頭,親在了她的唇上。
像是撫吻珍寶一般,轉而將她抱在床上。
鄂爾多一邊脫著她的衣服,一邊親咬著她的脖頸。 在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時,她忍不住捂著嘴。
鄂爾多一路舔至她的下身,癢的她有些受不住。
她又用了那眼神,輕輕的推開他,「你能不能快些進來……我受不了了……」
這次連外袍都沒脫,而是先脫了褻褲,直接插了進去。 他其實也想儘快的,可是春宮解析上說要先舔舔女子,她才不會疼,他就一直憋著。
隨著動作,他一邊喘著息一邊脫著衣服。
勝衣緊緊捂著嘴,每頂送一下全身就帶來刺激的爽意,鄂爾多此時正在脫衣服,動的沒有那麼激烈。
她此刻才明白,原來她次次暈過去,不是累暈的,而是這刺激壘的太高,她的感官承受不住才暈的。
鄂爾多將衣服脫凈,便抱著她的腿大力動著。
他的大掌穿過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兩人的唇瓣吻的難捨難分。
這極致的刺激讓她受不住,她瀉在了鄂爾多身上。 待感覺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時,便輕輕拍了拍鄂爾多,「我快暈過去了,你動慢一些,讓我緩一下。」
鄂爾多很聽話,他放慢了動作,不再和方才恨不得把她撞爛一般大力。
他輕柔了許多,勝衣才覺得自己眼前有些聚焦。
鄂爾多看著她的表情,見她神智已恢復過來,眼前漸漸清明,才慢慢加快了身下動作。
勝衣又陪他做了幾次,這次真是她清醒時做過最多次的了,她此刻是真的沒力氣了。
她大口喘著氣,「我真的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想睡覺。」
鄂爾多親了她一口,緩緩從她體內退出,然後拿來巾帕給她擦拭著。
他穿好衣服起身,去給她熬了避子湯。
喂著她服下時,他是很心痛的,好像在親手扼殺著他的孩子。
勝衣看著他的表情,安撫的笑了笑,「沒事,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和你生一個。」
鄂爾多很是驚訝,他差點連碗都沒拿穩。
勝衣端起碗直接一飲而盡,鄂爾多愣著開口問她:「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點點頭,「是真的,如果你到時候反悔不想要了,也沒關係。」
鄂爾多很激動,「我怎麼會反悔?我還怕你反悔。」 勝衣將碗放在桌子上,她抬起眸對他笑笑,「不會的,我說到做到。」
說罷便掀開被子躺在了裡面。
不過她這一次沒有再面朝著牆,也沒有朝著鄂爾多,而是正躺著,面朝上方。
鄂爾多抱著勝衣,他今天十分開心,勝衣今天像做夢一般好,哪裡都很好,好的他此刻還覺得這是夢。
(五十三)封和碩
鄂爾多接到消息,那逃犯有要出來的動靜了,他便立馬趕了過去。
誰知那逃犯出乎了他的意料,鄂爾多辦案多年,第一次見如此意志力之人。
只見他用屋裡所有能用的東西,硬生生在地上挖了個道。 可屋裡僅能用的東西只有幾個瓷瓶。
鄂爾多順著他挖的隧道,只見那地上竟是帶血的碎片。 此人可以說是用了內力及雙手硬生生挖出去的。
來不及震驚,他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那名逃犯早就挖了出來,他憑著內力與雙腳,直接跨了個城。
手上白骨可見,他幾天沒睡沒吃,整個人熬的和鬼一樣。 可是他不能倒下,他的妻子,還有他兒子在那裡。 這名逃犯一路跑到了通判府,輕而易舉將看守打暈,躍進了院中。
裡面關著的兩人見他很是激動,可他渾身的模樣讓她二人哭出了聲。
「我們快走,再不走沒時間了。」
那女子連忙抱起兒子,和逃犯一同往外跑。
眼前躍下了一道身影,「看來你確實很愛你的家人,可這樣只會害了她們。」
勝衣不冷不淡的開口。
「橫豎你又活不了,何不體面點,還能和家人一同吃頓飯。」
那名逃犯很是慌張,這麼近的距離都沒發現,說明此女內力輕功定在自己之上。
她抬起眸,「你自盡,或者我幫你自盡,或者你們一起死。」
勝衣又闔下目,「你打不過我的,強弩之末。」
見那男人還在猶豫,勝衣一把拔出簪子,扔在了那逃犯眉心。
一旁的女子見男人倒下,十分悲痛,抬起手就向勝衣襲來。 她站著不動,讓她打了一掌,隨即側身一下將她打死。 一旁這個小的必然也不能留。
她看出這個女人會武,但內力並不深厚,一掌下去頂多休養幾天。
傷不了根脈,所以才硬生生接下。
或許是那孩子的眼吧,讓她有些愧疚。
鄂爾多一路騎著快馬,他急得要死,那血跡的路向便是往通判府的方向。
他後悔給那逃犯機會了,更後悔將那逃犯的家人關在通判府。
待他一路快馬到達,眼前的場景令他害怕,周圍都變得模糊,只有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如此清晰。
他連忙飛奔過去。
只見她猛的吐出一口血,鄂爾多連身後的情景都沒去看。 最近她的心情十分低沉,因為馬上就要回宮了。
在通判府這些天,每日可以隨心所欲的,也不用拘禮,更不用擔心誰來害她。
但她一回到宮後,就要開始緊繃的過日子,且她還有大事要做,說實在的,她真的很怕失敗。
若是哪一環沒扣上,她的努力就白費了,她太焦慮,總是想著會失敗。
可以放棄嗎?要不……要不不管了吧?就交給鄂爾多?可是她總覺得鄂爾多在拖什麼。
乾隆急著將她嫁給他,推一次躲兩次,推煩了乾隆直接一旨下詔,擇日就嫁怎麼辦?
她總覺得鄂爾多沒儘快將乾隆殺了,就是因為他在拖乾隆的耐心,等著乾隆先把她強嫁了。
勝衣她太沒安全感,甚至她覺得自己隨時就會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被丟棄。
一個半拉公主,除了身份什麼都沒有,沒權沒勢沒宅沒錢,嫁過去了每天靠鄂爾多,花個錢還得伸手向他要,什麼都得等他送來。
萬一哪天鄂爾多不要她了怎麼辦?她親娘都不要她,她怎麼指望別人?
她連宅子都沒有,被丟出府皇宮肯定也不認她,她娘也不管她,天啊真是太丟人太悽慘了。
若沒答應雷老爺,她甚至也會被丟出雷府。
自己的一生不是被親娘丟棄,就是被雷府丟棄,又被皇宮丟棄,最後也會被丈夫丟棄的。
她越想越絕望,越想越想哭。
晚上她睡不著,坐在院子的桌台前看月亮。
清冷的月光照在臉上,眼尾的淚水隨著月光落下,她又有些想要一了百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功的聲音。
她擦乾眼淚,先追了上去。
勝衣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被關在一處漆黑的房間。 可四面似乎都是死路,她拍著牆大聲哭喊,卻無人聽得到。 她醒時,郎中正給她施著針,暖黃的燭光照的人有些暈乎乎的。
鄂爾多立馬對她說道:「你不要說話,正在給你施針。」 勝衣微微點頭示意。
郎中給她施完針後,鄂爾多坐在床邊,將她抱在懷裡,一口一口給她喂著藥。
「那女人和她兒子呢?」
「都死了。」
「嗯。」
二人無話,有些寂靜。
勝衣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才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雨。 天色極黑,此時正是深夜了,還有冷風時不時吹入。 夜雨冰凍,雨點透射進了窗台中。
鄂爾多站起身去關窗,將那寒霜擋在窗外。
回憶像是夢一般,心卻無法再感知跳動。
或許此刻的心是空的。
鄂爾多見她的表情,心裡十分難受,從前她若是有喜怒,都是寫在臉上的。
她想哭,上一秒表情就會開始閃動。
可她如今的臉上,似是一種無邊際的悲痛,無聲無息化在了心裡。
「你不想告訴我,你把什麼都藏在心裡,我都知道。」 勝衣緩緩抬起眸,「你想問什麼?我可以斟酌一下,要不要告訴你。」
鄂爾多來回看著她的雙眼,「你不信任我,嫌我遲遲不下狠手,你心裡有計劃,急著殺皇上,我相信你,我不干擾。」
「若是出了什麼事,計劃不受控,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就直接認,是我做的。」
勝衣的眼中有一絲閃動,她強忍著壓下,「我現在不是受傷了嘛,就不要說這些話了,我真的會信,也真的會哭。」
鄂爾多捏了捏她的臉,「我不說了,其實我給皇上下的是一種十分折磨心智的藥,雖然很慢,但很痛苦。」
「殺了皇上之後,我摸不清你對以後的動向,怕是你自己也摸不清吧?」
「你說你嫉妒我,有宰相給我兜底,那我給你兜底,無論如何。」
勝衣深深嘆了口氣,「我確實現在一團亂,你說什麼我如今都沒法回應你,我心裡的問題只有我自己能治癒。」
「對了,我扔出去的那支簪子呢?」
鄂爾多有些詫異,「都沾上血了,我讓下人檢走了。」 ….
勝衣緊緊閉著眼,覆而睜開,「這就是無力的感覺麼?我有時候覺得,我這麼痛苦就是因為我身邊的人都過得比我好太多,只有我慘的不成樣。」
「那是金釵啊……算了,我一和你說話我就自卑,我就想死。」
「睡覺吧。」
鄂爾多有些委屈,「我回去再給你送些。」
「睡覺吧。」
她躺在裡面,鄂爾多剪了燭躺在她身邊。
她不想再說話,最近她的心麻麻的,好似感受不到喜怒哀樂。
但是她不知道有五感是否是一件好事,若是有了喜,便會有悲。
待事情沒完成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喜怒。
逃犯已除,他們本該立馬回去的,可勝衣受了傷,鄂爾多硬要在這裡休息叄日再走。
她受傷的事,只有鄂爾多及他的人,還有通判知道,其他人並不知。
待她們走之前,中午一起在前廳吃飯。
勝衣重新換上了公主服制,她前些日一直穿玉瀾給她拿的幾套妹妹的衣服。
如今突然又打扮的華貴起來,到叫人有些認不出。 只見她冷著臉坐在主位,見玉瀾還沒來,她也不動筷,全桌人都看著她的臉色。
「玉瀾呢?」
那通判有些冒汗,他昨夜和玉瀾弄的久了,怕是她此刻剛起。
玉瀾沒多久便來了,勝衣看見她表情才有動容,「你怎麼才來?快坐。」
她有些懵,在路上聽說公主一直在催她,她還納悶公主是誰,怎麼會有公主叫她。
她怎麼如今才發現,原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和妍公主。
「妾身來遲了,望公主責罰。」
勝衣笑了笑,「不用,快些入座。」
待見她坐下後,勝衣才開始動筷。
鄂爾多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也看到了她表情的那絲變化。 一路坐在馬車上,她都冷著臉,也不看車窗,更是不看鄂爾多。
貌似出去了大半個月,她要回宮去面對那些噁心的人,想想心裡就不舒服,臉色更是好不到哪去。
勝衣垂著眸,「看我做什麼,有事直說。」
鄂爾多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是不是說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你這叄天都這樣。」
勝衣斜眸看他,「你感到很委屈麼?」
鄂爾多快速的點點頭,勝衣忍不住笑了。
「你怎麼這麼好玩?難不成欺負你才是我的樂趣?」 鄂爾多很開心,「你要是欺負我開心,那你就欺負我吧。」 她看了一眼外邊,然後側過身,解開了他的褻褲。 鄂爾多皺著眉,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做什麼?」 勝衣上下打量著他的表情,嫵媚的笑了笑,「你不是說讓我欺負你?」
鄂爾多眼神有些閃躲,「那你別弄太過分。」他慢慢鬆開了她的手。
勝衣一手探了進去,握住了他的陽根。
只見那物在她手中變得愈來愈大,勝衣覺得很有意思,她還捏了捏那龜頭。
鄂爾多喘氣的聲音有些大,他受不了了,直接起身將馬車簾耳掛上鉤,覆著勝衣的手上下擼動。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勝衣和鄂爾多纏吻了起來。
他顫了幾下,泄了她一手。
勝衣慢慢鬆開他,掏出帕子將手擦了擦,回過頭髮現鄂爾多還不提上褲子,他那陽根還是立的。
她很詫異,「你怎不提上褲子?」
鄂爾多拉過她的手到他陽根上,覆著上下擼動,「你坐我腿上,我受不住了。」
勝衣有些害怕的往外看了看,「居然要在馬車上做?是不是想被寫話本?」
鄂爾多大口喘息著,「他們不會發現的,快點。」 勝衣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她又害怕又驚訝,鄂爾多卻直接抓著她坐到腿上來,「快點,不然我就大叫,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馬車和我做了什麼。」
她更加驚訝了,「你……」
鄂爾多正要張嘴,勝衣一把捂著,然後脫下褻褲,坐在了他身上。
鄂爾多按著她的腰將她按了下去,隨後往上頂弄著。 他一手摟著勝衣親她的嘴,一手扶著她的腿怕她掉下去。 還好這馬車夠大,她坐起身不會磕到頭。
勝衣被頂的有些受不住,便趴在了他的肩上。
此時硯耳在外問了一句,「大人,我們晚上是住客棧嗎?」 勝衣很緊張,立馬抱住了他的肩。
鄂爾多儘量放平聲音,「住客棧。」
待硯耳沒聲時,勝衣才緊蹩著眉開口:「我現在很害怕,咱們快停吧。」
鄂爾多揶揄笑著:「你怕什麼?他們又看不見。」她有些著急了,「不行啊,被發現就完蛋了,我的話本子又要被寫出……」
話還未說完,鄂爾多又開始頂弄,「寫就寫了,你怕什麼?」
勝衣差點被這一猛頂刺激的叫出聲,甚至已細細叫了個頭。 「你的水流了好多,我的褲子上全是。」
她緊緊摟著鄂爾多,「那,那你喝了。」
鄂爾多當真了,「那你坐著,我跪下去。」
勝衣立馬摟著他,「我是隨口說的……你要泄了沒有?我真的很害怕。」
男子低低喘著氣,他的極限也快要到了。
「把臉伸過來,我要親你。」
勝衣從他肩上起來,鄂爾多連忙抱著她親。
幾下猛顫後,她慢慢起身,一道白濁也順著流了下來。 勝衣整理好衣服,連忙開開窗戶散味。
她又恢復了那一副冷艷的模樣。
雖然很迷人,令人感到神秘,對誰都一副冷淡的要結冰似的態度。
並且,她的眼神中有種恨不得人死的神情,也就對鄂爾多友善,這他是能看出來的。
他們坐在客棧吃飯,勝衣每次都是只要一碗白粥,還有一道菜。
一邊吃一邊冷冷看著窗外,感覺要把過往的人全殺了一般。 感覺她很不想說話的樣子,眼神中還蘊含著一副極為高傲的輕蔑。
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突然會變的這麼多。
鄂爾多也不敢問。
她們又在馬車上渡過了四日,這期間鄂爾多時不時要拉著她在馬車上做,或是客棧上做,都被她拒絕了。
待馬車駛入皇宮大門,她才主動說了這些天的第一句話:「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事情結束後我們再見面。」
鄂爾多很詫異,他有些委屈,「我去陪著你行不行,我不干擾你的計劃。」
她搖搖頭。
鄂爾多握著她的手,「勝衣,你不要這樣,我見不到你,我睡不著,我還吃不好。」
她淡淡將鄂爾多的手拂去,「不會太久。」
如此狠心,她就這樣冷艷著臉下了馬車,徒留下馬車中的男人。
回到宮裡,她沒有太多話,過不了多久就是沈貴妃的同寢日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皇上辦的宴會。
她拿出一大堆的醫書去看,且結合了自己所知道的。 「小鳥,給我磨點墨。」一旁的人立馬上前。
她在紙上寫下了一張藥方,上面有許多不關聯的藥。 勝衣掏出銀錠,「去宮外找幾家不同的藥鋪,分別把這些買了。」
她剛回宮的第二日,乾隆就預料中召見她。
勝衣穿了一身與年齡相符的華服,恭恭敬敬的:「兒臣參見父皇。」
乾隆依舊先上下打量她一眼,「起來吧。」
「你和鄂爾多是怎麼回事?我觀那孩子很是喜歡你。」 勝衣佯裝難說,「兒臣……兒臣只是有些害怕,掌衛事渾身陰寒,兒臣怕嫁過去受欺負。」
乾隆垂眸掩蓋心思,還好只是害怕,他本以為和妍性子會很倔,是不喜歡他才死活不嫁。
「無妨,朕了解這孩子,他只是看上去可怕了些,朕封你為和碩,屆時他定不敢欺負你。」
「記得你……沒幾個月也要18了吧?到時候直接和你的生辰一起辦,喜上加喜。」
「那這幾個月,你就在宮中好好準備吧,如何?」 她佯裝一副很聽話的模樣,「兒臣遵旨。」
笑著轉身出宮後,待到無人之地,她才慢慢鬆懈下面上的表情,轉而又是那一副冷艷的樣子。
乾隆給她送了許多東西,皇后得知此事,也送她不少。 但她沒去查看,直接放在庫房了,不知為何,她如今對錢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了。
自己曾經磕破頭都得不到的東西,他們輕輕就將它扔了。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這麼痛苦是因為身邊的人都過得太好了,顯得她是那麼可憐。
都比她好,只有她最慘,簡直慘絕人寰。
玉瀾家境貧窮,可她有個同樣愛她的妹妹,且她爹娘也疼她,知道她去當姨娘時,還擔心女兒去了受欺負,死活不同意。
她曾經也把雷婷婷當過姐姐的,在她一次又一次從雷夫人手中救下自己,還有柴房的門忽的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她簡直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感謝她。
後來慢慢的她才知道,原來雷婷婷是怕她死了,沒人可以發泄欺負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有些落寞。
「小鳥,我想喝白粥。」
她特別喜歡在心情崩潰,或是心累身累的時候喝一碗。 「小鳥,我要你喂我。」
勝衣懶懶撐著頭,一口一口的享受著,這次的白粥竟喝了見底。
鄂爾多一直在外求見,勝衣便讓他進來了。
「我剛從皇上那裡來。」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那個婚禮自然是作廢的。」 ……
鄂爾多很心痛。
本來聽到皇上要給他們辦婚禮,他很是開心。
可勝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你把我殺了吧。」
勝衣詫異的盯了他一眼,「我不想嫁就是不想嫁,那麼想死你去吧,等你死了我就和別人定親。」
鄂爾多被氣的說不出話。
「你瞪什麼?」
他沉著臉坐在勝衣身邊,「看見你我就那麼生氣。」 勝衣很無語,「那你就別來找我啊,我又沒……」 話還沒說完,鄂爾多就咬上她的嘴,把她的下唇都咬流血了,手還在她身上胡亂摸著。
勝衣一把將他推開,「你有病是不是,我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做。」
他的眼中有一種很強烈的哀傷。
「因為只有和你這樣,你才不會說傷人的話。」
鄂爾多眼中流露的情感深深灼傷了她。
「我最近心情特別煩,你還總是來找我,不發給你發給誰。」
「如果你是我,我猜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鄂爾多握著勝衣的手,「那你不要老是推開我了好不好?我只希望你不要這樣推開我。」
勝衣很無奈,「儘量不說了,但是你這些日子少找我,你一在我的心就特別亂。」
鄂爾多有些委屈,「好吧,我這些日會儘量少來的,若你需要我,一定要告訴我。」
這些日,勝衣十分安靜,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什麼宴會她都告病不去,只有和嘉來了,還有鄂爾多來了才會見。
(五十四)嚇尿了
一個月後。
所有計劃將會在這幾日內逐步實現。
勝衣去見了皇后。
「兒臣參見母后。」皇后連忙將她叫起。「你此次來是何事?」
勝衣有些支支吾吾的,「兒臣在過幾日的宴會上……不想再與和嘉坐了。」
皇后有些納悶,「你不是和她很要好?那你想坐哪裡?」 她慢慢抬起頭,「兒臣與和嘉有些嘴拌,所以想往前坐些,但不想和沈貴妃坐在一起……」
皇后垂眸思量著,「本宮知道了,到時你就坐嘉貴妃身旁。」
她笑著點點頭,「兒臣多謝母后。」
嘉貴妃瘋疾的原因,大家都不知道是為何,但並無人在意,因為宮中莫名其妙得瘋疾的人太多了。
位置是按品級區分的,以和碩公主的品級,也最多坐到貴妃。
目前的貴妃只有叄人,不想跟沈貴妃坐在一起,那就只能跟剩下兩位挨著。
沈貴妃侍寢日下午
勝衣去宮中找了她,此刻沈貴妃按慣例去養心殿陪皇上。 她新換的宮女也不知沈貴妃與勝衣吵架之事,便放她進去等待。
勝衣從袖中拿出一包粉,倒在了沈貴妃的香爐中,然後攪開,又重新將香灰粉抹平。
她又掏出一包藥粉,在銀杯內壁都抹了一圈。
沈貴妃得知她來,便立馬趕了過來。
勝衣背對著她,見門被拉開了,緩緩轉過身,一副不喜不悲的樣子。
沈貴妃將一旁的宮女屏退,「什麼事?」
勝衣抬眸看著她:「給我買一套京城最大的宅子,還有金錠五十大箱。」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轉而只覺好笑,「什麼?憑什麼給你買?你來找我是要錢的?」
勝衣緩緩走近,「你是我的母親,你不管我是嗎?」 沈貴妃上下打量著她:「京城最大的宅子?金錠五十箱?你莫不是把我當成傻子?」
她有些氣極,頗為刁蠻地說著:「我不管,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認你這個母親已是我給你的最大恩惠,區區一套京城的大宅子和五十大箱金錠,你拿不出?」
「聽好了,我要的是大箱,我如今已被皇上賜婚,你若是識相些認了我,以後你有事,我也可以帶著夫家一同幫襯幫襯你。」
沈貴妃越看越覺納悶,「你和那鄂爾多在一起久了,越來越神智不清了,你如今怎麼蠢成這個樣?」
勝衣轉過頭,扯了一個居高臨下的表情,「那也是你和皇上的女兒!」
沈貴妃強忍著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勝衣怒盯著她:「怎麼?你不想認我是不是?我看在我們母女情分一場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沈貴妃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在說什麼瘋話?說的什麼痴夢話?」
勝衣佯裝惱怒:「好,可以。」
她轉過身來到桌前,咬破手指,拿起兩個杯子,在裡面各滴了一滴,然後到了水化開。
「把你的血滴進去,喝了,以後我們再無情分!」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討好我,我還能幫……」 話音未落,沈貴妃直接咬破手指,在兩杯里各滴了一滴,端起一杯就飲盡。
「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我們母女斷關係前,你先給我點銀兩,我沒錢了。」 沈貴妃一把將勝衣手上的血水潑在她臉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不是和鄂爾多賜婚了?他不是很厲害很有錢嗎?你去找他要啊!」
勝衣抹下臉上的血水,此刻也不裝了,而是冷淡著臉。 「你覺得五十箱黃金很少麼?這只是我向你要的補償罷了。」
「你知道我在雷府是怎麼過的?」沈貴妃正要反駁,「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就當是我最後和你說的話。」
「你好吃好喝的,我每天吃剩飯,剩下的魚,還有剩葉肉。」
「有個丫鬟看不下去,給我偷來了一碟菜,雷夫人當著許多人的面把她打死了。」
「我去阻攔,被幾個家丁硬生生按著……我什麼都做不了,呵,我就是如此無力。」
「沒人敢給我送飯,我偷偷拿個饅頭吃,或者她們剩下的米飯,我化著井水喝。」
「因為你,我總是被雷夫人撒氣,她不由分說的打我,但是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漸漸長開了,不用住在耳房,更不用住在柴房,雷老爺允許我晚上和他們一起吃飯。」
「因為我答應了他,待我18之後,就嫁給他。」 「整個府邸的人,除了雷夫人和雷婷婷,全都知道我馬上要嫁給自己的爹,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在想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不是有苦衷?我希望有一天你來接我。」
「你把我生的這麼漂亮,又不管我,任由我被那些噁心的人覬覦。」
「你在宮裡戴金釵穿錦緞,我穿別人不要的衣服,吃人家剩下的泔水。」
「我跪在地上求雷夫人不要打我,你知道我的心裡如何麼。」
「我在答應雷老爺之前,餓著肚子也不敢求廚子給我飯,因為這樣會連累他們。」
「你給我下毒,任由我在宮中被人陷害,我只是向你要了些錢,你就氣成這樣。」
她有些生氣,說話大聲音也不由得大了些。
「……從我一出生,我的尊嚴,我的靈魂,我的心,還有我的身體,全都註定如此下賤。」
「我從來沒求過你生下我,是你自己要生的。」
「你對我如此,打了我兩次,我到現在都沒還你一巴掌。」 她一滴淚都沒流,轉身出了屋門。
勝衣靜靜的坐在桌前,剛才那些話,秋雨她們在門外也聽了個幾成。
冬月拿了濕帕,擦乾她臉上沒擦掉的血跡。
「我想吃紅糖糯米飯。」
她的心情並沒有那麼低落。
「你喂我。」
勝衣躺在秋雨懷裡,冬月一口一口給她喂著。
真舒服,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沈貴妃此時心情很低沉,竟沒發現有兩名宮女不見了。 鄂爾多拿著硯耳呈上來的紙,前面說話聲音很大,所以她們吵架的話被完完整整記錄在上面。
可後面她放低聲音,宮女只能聽到最後幾句。
「我一出生,我的尊嚴,靈魂,我的心,還有我的身體,全都註定如此下賤。」
「我從來沒求過你生下我,是你自己要生的。」
「你打了我兩次,我到現在都沒還你一巴掌。」
鄂爾多盯著那張紙,「前面沒聽清的,說的什麼。」 硯耳低著頭,「公主有些話聲音比較小,那名線人也只能聽個大概。」他將另一名宮女的紙呈了上來:
我向你要補償……我在雷府怎麼過的……你好吃好喝……剩飯……我什麼都做不了……饅頭……米飯……打我……長開了……18之後……嫁給……戴金釵穿錦緞……跪在地上求雷夫人……
紙被猛的捏成了團。
宴會當日,勝衣竟在午膳的八寶飯中吃出一枚剩魚刺。 她氣直接帶著幾名宮女前去御膳房興師問罪。
「這是誰?拿剩料忽悠本宮!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此時這一群廚子正在準備宴會的膳食,這位和碩公主前來興師問罪,他們都嚇的戰戰兢兢的。
「都不說話是不是?」
她直接進入廚房,來回看了看那些宴會的御膳,氣的她猛一揮袖轉身。
「怎麼?你們太忙了?忙的將本公主的飯都用了剩的?」 其中一名管事的連忙出來認錯。
「哼,看你們今天忙,本宮就不計較了,下次若再敢如此,當心你們的腦袋!」
勝衣回到宮中連忙沐浴,且將方才穿的衣服和裡衣泡進水裡,怕那藥粉沾上袖子,回頭被人查出。
待她沐浴梳洗過後,換了一身正品公主制的服飾,以前她穿的也是公主服制,可在宮裡待久的都能看出,她這身服制比正的差些。
乾隆知道她馬上要嫁出去了,對她也不苛刻了,月銀及用例都恢復正常。
到了此時,她的心反而不激動了,或許是前幾天太激動,此刻已經平復了。
夜晚大殿上,大家都已入座,太監來報,和碩勝衣公主路上身體不舒服,要耽擱才來。
皇上點點頭,「不必等了,直接開宴。」
鄂爾多不知道她怎麼了,他心裡很是擔憂。
因為他只知道勝衣要殺皇上,可不知是哪一日,更不知她從何下手,且他們從通判府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勝衣一直都沒什麼動作的樣子。
她最近一直都很安分,基本不外出,只有前幾天和沈貴妃大吵了一場,還被她打了。
鄂爾多想到這裡很是生氣,他特別想把沈貴妃處理了,可不知道她的計劃,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壞了她的局。
昨日他來勝衣宮中找她吃飯,她明明說了今日會來,他才出席這宴會的。
鄂爾多正想著,乾隆卻突然猛咳了幾下,隨後便站起身,「朕喝多了酒,先行離去,爾等繼續。」
待乾隆走後沒多久,勝衣才姍姍來遲,皇帝也不在,她入場後直接入了座。
勝衣端著笑,迎著目光,靜靜坐在了嘉貴妃身邊。 此刻嘉貴妃還沒有發現她,她入了座,垂著眸沒有說話。 嘉貴妃發現場上聲音靜了些許,許多人都在看她,便抬起了頭,才發覺大家的目光不是看她,而是看向身邊的人。
待她回過頭,嚇的面色煞白。
勝衣感受到一旁的目光,便垂著眸,一邊側頭一邊抬眸看她,臉上慢慢浮現一個十分嫵媚動人的笑容,直勾勾盯著她看。
「嘉貴妃。」
一旁的人嚇的立馬大喊大叫,跟見了鬼一樣往後倒去。 勝衣笑著看她,跟隨著她的動作,她慢慢俯身,伸出手想要拉她,「嘉貴妃,怎麼了?」
嘉貴妃此刻儀態全無,眼見面前的人愈來愈近,她害怕的一手揮了上去。
好在勝衣及時往後閃躲,但嘉貴妃的護甲尖利,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血液快速順著面龐流下。
一旁的人也被這情景嚇到了。
勝衣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護甲取下。
眼前的女人愈來愈近,嘉貴妃嚇的愣在原地,勝衣迎著她的驚恐,在她眼上點了一下。
勝衣面上掛著佯裝關心的笑容。
「嘉貴妃是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何事?」
那名眼上各扎著簪子,眼仁通紅爆出,且瞳孔中央有個洞的屍體模樣又浮現在她腦海中。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
一股尿騷味傳來。
勝衣站起身,面上的笑容隨著起身快速消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嘉貴妃失禁了,去處理一下。」
隨後便面色陰森,迎著嘉貴妃的驚恐大叫,冷著臉轉身大步離去。
鄂爾多也跟了出去,勝衣感受到身後急匆匆的腳步,便轉過身,笑著對他招了招手。
鄂爾多立馬上前,勝衣轉身向前走著,一旁的人打量著她的臉,「劃這麼一道,你不疼嗎?」
她搖搖頭,「不疼,回去處理一下就行了。」
鄂爾多忍不住問道:「這是你的計劃嗎?」
勝衣嗯了一聲,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蹩著眉看向裙擺,然後直接吐在了一旁的草叢。
鄂爾多拍著她的背,又從懷裡拿出帕子給她擦擦嘴。 她緊皺著眉頭,提著裙擺快速往宮中走去。
剛進入殿門她便立馬將外衣脫在門口,低頭看向裡衣,還好沒尿到她裡衣上。
小鳥拿來藥箱,「公主,您不要動。」勝衣坐下身,由小鳥給她處理著傷口。
還好不深,小鳥給她塗了祛疤膏。
鄂爾多想到她在大殿上說的話,便知道她為何吐出來了。 她如今心情很好,沉悶了一個多月,辦的兩件事都完成了,且其中一個已經超額交了結果。
另一個就待發展了,她不確定,因為她不知道乾隆身體如何,但他橫豎逃不過那幾天的。
「我一見你坐在嘉貴妃身邊,就知道你要做什麼。」 他方才見到嘉貴妃劃傷她的臉,立馬就要站起身,可他怕自己壞了她的計劃。
勝衣一邊漱口,一邊說話:「嗯,我剛剛刻意麼?」 鄂爾多抱著臂回想,「還好,在旁人看來應是覺得你變了不少,感覺你如今十分冷靜,還有些令人不寒而慄。」
她擦著嘴,「嗯,那就行。」
「如今我已被抬為和碩了,還是因為你,我說我怕你,皇上才給我抬了位份。」
鄂爾多垂著眸,「我知道,養父都告訴我了。」
勝衣回過頭看著他,「你養父對你挺好,這都告訴你。」 鄂爾多有些慌,他說這個是不是觸及她的傷心事了? 畢竟她說過很嫉妒他,身邊有這麼多對他好的人。 勝衣滿是不在意的坐在桌前,「你怎麼不說話?莫非你養父對你並不好?」
鄂爾多坐到她身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她的表情。
勝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幹什麼那麼看著我,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她如今心情好的不得了,起身去拿了筆墨,然後在紙上畫起了畫。
不過她畫的都是些什麼太陽,小花小草小人的簡筆畫。 鄂爾多試探著開口問她:「你……我說出來你不要生氣,你……你如今還嫉妒我麼?」
這話讓她愣住了,「當然不嫉妒,我都是和碩了還嫉妒什麼,再說我的事也做完了,就等著收結果了,我心情特別好。」
鄂爾多捏了捏她的臉,「那就好,你畫的這都什麼?像我五歲畫的。」
她側過頭笑著打量了下鄂爾多。
鄂爾多見她笑著,他也很開心,「怎麼了?」
一旁的人沒有理他,繼續自顧自畫著畫。
鄂爾多一開始看的很納悶,直到最後他緊皺著眉,「你畫這個幹什麼?」
勝衣笑的扶著桌,「哈哈哈怎麼樣?這畫的你的啊,怎麼你認不出嗎?」
鄂爾多面色有些害羞,他一把將那紙拿過,團成球扔在了渣斗里。
他蹩著眉轉過頭,一手按著她,一手扯下她的褲子,然後用手指插了進去。
勝衣有些緊張,她扶著書桌捂著嘴,生怕自己叫出聲。 鄂爾多只是插了兩下,她的身下就開始出不少水。 他忽的想起最後一次在馬車上做時,她一起身自己褻褲濕了一大片,幾乎全是勝衣流的水。
「你坐在桌上。」
鄂爾多蹲了下去,將她的腿放在肩上,扶著她的大腿,舔她的下面。
她緊緊捂著嘴,鄂爾多小心翼翼舔著她,舔的十分癢,水液流了許多,甚至順著下巴滴了下去。
勝衣抬手推了推鄂爾多,「你不要舔我了,我,我想要我剛剛畫的那個……」
鄂爾多站起身,「你想要誰的?」
她有些害羞,垂著眸蹩著嘴,很是為難一般,「我想要你的……」
鄂爾多拉著她,將她翻了個身,然後脫下自己的褻褲,故意將陽根在她穴口磨了磨。
勝衣很是為難,「你……你怎麼不進來。」
鄂爾多十分喜歡她這幅模樣,他按過勝衣的頭與自己對視,「你想要誰的?」
面前的女子十分害羞,且有些為難,她垂著眸輕輕說著:「……我想要鄂爾多的。」
鄂爾多又興奮又激動,他猛的將下身頂入,擠開層層緊肉直插到底。
勝衣緊捂著嘴,她很怕自己叫出聲,一個多月沒做,她其實早就很想鄂爾多……
他撞的很大力,聲音特別大,「我們去裡面,你撞的聲音太大了。」
鄂爾多看了眼門外,「沒事,我輕一些。」
但這啪啪作響的聲音還是很大,別人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勝衣搖搖頭,「不行,聲音太大了,我們去裡面。」 鄂爾多捂上她的嘴,甚至還越弄越大聲。
稍微將耳朵貼在門上,就能聽到房間裡傳來的男人喘息聲和拍打聲。
勝衣緊緊抓著桌邊,她此刻緊張的心要跳出來了,但她竟在這情況下泄了出來。
她扒開鄂爾多的手,「不行不行,我們真的不能在這裡,我害怕。」
鄂爾多從桌上拿過她的小衣塞著她的嘴,壓著她的雙手,一邊喘息一邊說著:「你怕什麼?她們誰不知道你我?」
勝衣看著那門縫,此刻若是誰隨便一扒開點看看,就能看到她被鄂爾多壓在桌上的活春宮,她心裡十分害怕,便不安分的扭著頭動身子。
鄂爾多猛的拔出,拿著她脫下的裡衣,一把抱著她到床上,又將她的雙手綁住,省的亂動。
一個月沒做,他甚至憋著沒有自瀆,就想著下次做的時候一定要做到底。
他將勝衣的雙腿放在肩上,絲毫不溫柔的大力拍撞,方才他已泄了一次,此刻便更為敏感。
鄂爾多的喘息聲有些大,他緊緊閉著眼,好似十分難以忍耐。
做著做著,他才想起自己衣服沒脫,便放慢了動作脫衣服。 他睜開眼時,發現勝衣嘴中的還有布團,便連忙給她拿出,又將她手上解開,才發現她暈過去了。
看著她的睡顏,一種詭異的興奮正慢慢發芽。
她這些日對自己的冷淡,猶如四面天音一般在腦海中迴響。 「你很憋就去找別人啊,別麻煩我行不行?」
「我本沒想和你糾纏在一起的,是你揪著我。」
「這麼多人你不要拉著我!」
「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我又沒讓你來找我。」
「那你就別來找我啊。」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來煩我?」
鄂爾多越想越發生氣,不知道在她體內泄了多少。 直到天色漸漸變亮,鄂爾多才心滿意足的抱著她睡了。 勝衣醒來時天色已經快黑了,鄂爾多正躺在她身邊,抱著她睡的很熟,他的陽根還在她體內。
她往前抬起身,可此時水已經乾了,退出時痛的要死。 沒有水的潤滑還不好退,裡面緊緊纏著他的陽根。 她用手將他的陽根往外拽,他的陽根卻慢慢變硬了起來,撐的她下身極其刺痛,幾乎是咬著牙的。
勝衣坐起身,鄂爾多的陽根長,每一下都能頂到宮口,頂的她不僅小腹內胞宮疼,兩瓣軟肉更是腫了起來,里側的嫩肉又疼又紅的不行。
她顫顫巍巍給自己穿上裡衣,想站起身,卻疼的根本站不起來。
鄂爾多被下身感覺弄醒了,見她坐在床邊,便穿上裡衣問她,「怎麼了?」
勝衣扶著床邊,「我有點站不起來,你扶我一把。」 鄂爾多扶著她,勝衣剛一站起身就立馬又坐在了床上,她緊緊蹩著眉,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下身猶如吞了許多刀片一般,簡直和初夜時一樣疼,可初夜是疼一瞬,此刻是一直那麼疼。
「你做了多久,我特別特別疼,你知不知道是會疼的?」 鄂爾多半跪在她腿邊,「對不起,我……我此刻說什麼都沒用,我應該怎麼做,你才能好些?」
勝衣抬眸看著他,「等我好了再收拾你,你去幫我叫下秋雨。」
「再幫我看一下嘉貴妃的情況。」
這貌似是她第一次主動請求鄂爾多幫她辦事,想來都是那花魁的話,讓她頓悟了。
沒必要羞於開口,他能做的事就讓他去好了。
他點頭說好,連忙穿上外衣,叫了秋雨她們進去。 鄂爾多站在她身邊,「我現在去了,晚一會我來找你。」 「嗯。」
勝衣洗漱沐浴好後,沈貴妃來了。
小鳥扶著勝衣強站起身,坐在桌前。
勝衣抬眸看著她:「若是來打我的就收手吧,過兩天再打,我此刻身體不舒服。」
沈貴妃來到她面前,「聽說你昨天將嘉貴妃嚇傻了,我來看看你。」
她吸了一口氣,「幫你把仇人搞掉了,你很開心吧。」 沈貴妃上下打量著她:「不用說話這麼刺,上次你說的話,我都聽了。」
「我是真心實意來看你,不是因為嘉貴妃。」
勝衣不在意的看著她:「你看我是沒用的,你真心實意為我好,就做點對我有利的事。」
沈貴妃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了。」
鄂爾多在她走後沒多久進來了,此時勝衣正垂著眸想事情。 「嘉貴妃要自戕,手腳被幾個宮女拴上了,一直在屋裡大喊大叫。」
「嗯。」
鄂爾多打量著她的表情,「你現在心情如何?我想問你個問題。」
勝衣抬眸看著他,「我心情很好,不會崩潰,你說吧。」 鄂爾多握著她的手,「你和沈貴妃……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還有你們前些天說的。」
「要不要將她殺了?」
勝衣搖搖頭。
但鄂爾多還是打算殺了她,不過不是現在。
他貼在她耳邊,「皇上今日連朝都沒上,我剛準備去說明情況,見養父急急忙忙在皇上寢宮裡來回出入,似是發生什麼。」
勝衣看向他。「這是什麼問題?」
鄂爾多搖搖頭,「我不是問你問題,我是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勝衣突然發現他換了身衣服,「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鄂爾多垂眸看了看,「我剛剛出宮回了趟府,去給你買了些藥。」
….
「什麼藥?」
鄂爾多目光很是愧疚,「消腫的,還有擦傷。」
勝衣嘆了口氣,「好了再收拾你。」
他聞言有些害怕,他害怕因為這個被疏遠,「你打算怎麼收拾我?」
勝衣看著鄂爾多的眼睛,「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總不可能打你吧?」
鄂爾多表情十分真摯,「我在我的腿上也弄出傷,你說多深我就多深。」
勝衣很詫異,「什麼多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再讓你受傷有什麼用。」
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倔,「不要不理我,疏遠我,行不行?」
鄂爾多又露出這幅表情,勝衣有些無奈,「不會的。「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臉上滿是哀求之色,「你必須要罰我,只要不是不理我就行。」
她敷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鄂爾多見她這樣心裡很慌。
把她弄成這樣她都不生氣,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他不由得想起那句,若是愛一個人,就會想要從對方口中奪取呼吸。
這句話是他在親吻勝衣時腦中突然浮現的。
他如今就是如此,如果他是她,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討些什麼,發作什麼。
可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什麼也不討,也不發作。 「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不愛我,能不能演的像一點?」 勝衣給他擦擦淚,「你怎麼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你不愛我,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總是想著跟我撇清關係。」 「我去死行不行?我死了你心不心疼?」
面前的男子哭的有些哽咽,他甚至有些上不來氣。 勝衣很是無奈。
「我們是不一樣的啊,我愛你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我要是不愛你,你對我做不了這些的,我越包容你,才說明我越愛你。」
「我也沒有和你撇清關係,我只是很害怕被人議論。」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上不來氣,不受控一抽一抽的說著:「你說,的,對,我才,我才想起我,我們,我們兩個,表,表達是不,不同的。」
勝衣摸了摸他的臉,「你一直都這麼愛哭麼?你看你哭的。」
鄂爾多面色有些閃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遇見她後會時不時哭,他前些天看到她對沈貴妃說的話也哭了。
「哎,你別哭了。」
鄂爾多回過神,「我,我也不,不想,但是我,控,我控制不住。」
勝衣很是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別哭了,你吃飯沒有?」 他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平復一下。」
勝衣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沐浴時,在下身擦出了幾絲血…… 她沒讓小鳥給她上藥,而是自己上的,疼的簡直無法形容,火辣辣的刺痛。
難以想像面前的人在她身上使了多大力,又做了多久。 勝衣上下打量著他,眼中隱了一層怒氣。
鄂爾多在一旁觀察著她的眼神,他有些莫名的緊張。 她收回眼,橫豎現在也沒想好,讓他離自己遠一些,他肯定又要一哭二鬧叄上吊。
「怎麼了?」
勝衣搖搖頭,「沒事。」
「我要去睡覺了。」
她慢慢站起身,鄂爾多在一旁扶著她。
見她走的很是痛苦,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般,他心裡十分後悔。
他慢慢將她打橫抱起,然後放在了床上。
「我去給你拿藥。」
勝衣一把抓住他,「我方才沐浴已經塗過了。」
她慢慢將外衣脫去,然後躺在了外面。
「你睡哪?你要睡的話就躺裡面。」
鄂爾多擦擦眼,慢慢解著衣扣,躺在了最裡面。
他摟著勝衣的腰,滿是歉意的開口:「我以後真的不會如此了,真的。」
勝衣嘆了口氣,「知道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鄂爾多有主意的很,他的聽話,建立在自己也聽話的前提上。
(五十五)對不起
一婦人的四肢都被用布條綁起,她口中喃喃大喊著:「我錯了!我錯了啊啊啊啊啊!讓我死!讓我死吧!」
她已發了好幾日的瘋,身型日漸枯敗,宮人們也不知道拿她怎麼辦,總不可能讓她自戕。
永珹在門外看著這一切,他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母親為何會如此,只能靠在門邊哭泣。
他被鄂爾多弄成了廢人,硬生生被人按著閹下,鄂爾多還在一旁笑話他:「嗯,換身衣服就是珹公公了。」
乾隆的公主皇子加起來幾十位,他還愛四處巡遊,據說在民間還流連過不少。
皇子竟被臣子拿捏的體無完膚,何其諷刺,誰讓他成天好吃懶做,不做實績?
不過皇上竟沒想到,自小看著長大,一直以來都十分聽話的孩子,竟會將刀對準他。
乾隆生了病,一連幾天都沒有去上朝,鄂爾多今日去看了他。
床上的人如同被吸乾了魂魄,面色極度萎黃,甚至還屎尿失禁。
宮人們剛清完,屋裡還有一股臭味。
「皇上。」
此刻的乾隆正閉著目,應是剛睡著。
這屋裡熏了很濃很濃的香,為了遮蓋臭味。
別人或許聞不出,可鄂爾多很輕易就聞出了,屋裡不僅是失禁的味道,還有一股腐屍味。
人快死的時候,身上就會散發一股衰敗的腐味。
鄂爾多將手探在乾隆鼻息,才發現乾隆鼻息微弱,已無力回天了。
他本是打算來提前送他一程的,此刻卻不打算這麼做了。 乾隆還有意識,但呼吸都上不來氣,十分痛苦的模樣。 那就讓他再多痛苦幾天吧。
勝衣這一陣幾乎都沒出過門,因為下身極其刺痛,痛的她天天抹藥,還用了幾日才能走。
這日下午,滿宮內突然傳來一聲噩耗:皇上駕崩了! 她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站起身,可腿心還有些疼,直叫她沒站穩。
鄂爾多一把扶著她,「你小心一點,先坐下。」
這件事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不知道勝衣什麼時候下的手。
自己給他下的藥會讓他噩夢加劇,且睡不好覺,心神虛弱,從而讓身體漸垮。
可勝衣給他下的藥,竟在短時間內就無聲無息的讓他身體下滑。
「你什麼時候下的手?」
勝衣看著鄂爾多的眼,「沈貴妃同房日。」
「不過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應是除了你我,還有人在害他。」
她突然想到那個人是誰了,應是前幾日來找她的沈貴妃。 莫非這就是她幫自己做的有用之事?
勝衣扶著桌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著。
她將抽屜和柜子都打開,果然在最底層見到一張房契,下面還有一封信,勝衣慢慢將信展開。
「我想用為娘來稱呼的,可我已不配了。」
「那天聽了你的話,我的心裡十分不好受,你進宮一年,我竟到那時才發覺你如此瘦弱。」
「我在雷府給過雷夫人不少氣,所以我走後,她定會如此虐待你,我一回想就覺得心疼。」
「雷老虎是什麼秉性我也知道,我把你生的如此漂亮,又將你扔在他身邊,我簡直豬狗不如。」
「你說的對,我在宮裡穿錦緞吃御膳,卻將你扔在那裡穿舊布吃泔水,我確實不是個人。」
「我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也知道你想做什麼,我替你提前完成了。」
「這棟宅子是我給你買的,如今我留在皇宮沒什麼用了,過幾日我就回去了。」
「我還給你送了些別的,你怎麼處置都行。」
「若你有什麼事,寫信告訴我。」
「對不起。」
勝衣拿著信,一步一步走到了書桌前,然後拿墨將正反面都塗上,扔在了渣斗中。
鄂爾多一直跟在她一旁,也看到了那封信,他卻說不出話。 勝衣又走去拿起了那張房契。
看著那張房契,她很開心,現在她有宅子了,以後她被趕出去就有地方住了。
勝衣連忙將契放好,起身來到庫房,發現多了許多箱子。 她才發現自己還沒整理這些新送來的東西,居然有這麼多。 勝衣隨便翻開一箱,發現是首飾與布匹,這首飾的樣式應是皇后送來的。
她看著看著才發覺,「我怎麼忽略了一件大事,皇上駕崩了,我是不是還得去守靈?」
她有些擔憂,據說守靈要守叄天叄夜,要一直跪在皇帝的棺材前。
鄂爾多才想到這件事情,他前日去看皇上時,已經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了。
不知道現在會多臭,更何況再守叄天。
但這種事是推不得的。
「對,明日辦葬禮,辦完守靈叄日,還要停靈,棺材下葬那日,還要去皇陵哭喪。」
勝衣忽的想起,「我們是不是太鎮定了?我們現在得趕去皇上的寢宮吧?」
鄂爾多不以為意,「去不去都無所謂,人定是很多,我們佯裝沒聽到,晚一會再去。」
她有些擔憂,「不行吧?這滿宮的聲音,外面還這麼吵鬧,我還是現在去吧。」
「不過你怎麼這麼鎮定?好歹也是皇上死了。」
鄂爾多的表情有些冷漠,但冷漠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 「我爹娘死的時候,別人也是這麼鎮定。」
他的眼神和言語讓她很是難受,勝衣不禁微微蹩眉。 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握住他的手。
「以後我陪著你。」
她的模樣深深印在了鄂爾多的腦海中。

養心殿內,許多人正在龍床前跪著哭,大部分都是虛情假意,有的哭的還十分虛假。
勝衣被秋雨扶著姍姍來遲,她跪在了最外側的角落,鄂爾多也在她其後趕到,跪在了她身邊。
她將頭埋的很低,捂著眼發出哭聲,鄂爾多彎下腰悄悄對她說著:「你哭的很逼真。」
勝衣移開手,斜眸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哭了起來。 直到眾人陸續散去後,她捂著眼,一邊顫顫巍巍的走,一邊繼續哭著。
鄂爾多已經先一步來到她宮裡了,直到殿門被關上,那道哭聲也戛然而止。
她馬上換上一副十分激動喜悅的表情,鄂爾多被她逗笑了。 勝衣坐在桌前,她忽的想起,「我一會就得去給皇上守靈了吧?那屋子裡一股巨臭無比的味道!」
她兩眼一翻,趴在了桌子上,「我暈過去了,我要聞那個臭味叄天叄夜。」
鄂爾多捏了捏她的臉,「明天一早舉行完葬禮才開始,你今天好好休息,到時候你得在乾清宮呆叄天叄夜。」
「我到時候給你放水,多叫你出去休息。」
勝衣很擔心,「這樣不好吧?到時候宮裡肯定很多人,你偏心我他們都能看得出的,還是別在這個事上整什麼了。」
「我能堅持的,就是臭味而已。」
鄂爾多笑了笑,「沒事,被發現他們拿不了我怎樣。」 勝衣有些著急,「不行,叄天而已我可以堅持的,我可不想在這時候出什麼事,你聽見沒有?」
鄂爾多嘆了聲息,他握著她的手,「我聽見了。」 「我一會就得去議事了,還得去安排皇上的後事,忙完我再來找你。」
勝衣看著他,「皇上後事應該很麻煩的,你很忙的話就不用來回奔波了吧?直接在你府上睡就好了。」
鄂爾多搖了搖頭,「我自己睡睡不好,我得來找你。」 她點點頭,「好吧,那我給你留個窗,如今情形比較緊張,你別大搖大擺的進來。」
「皇上的身體本就不康健,且皇上喜酒,不愛運動,在精氣和腎陽兩虧的情況下過度縱慾,加之常年噩夢纏身,心神耗盡,又吃了極度傷的極寒之物,致使皇上的身體徹底耗垮,油盡燈枯。」
每一環都看不出根本問題,多虧了皇上本就身體差,喜酒還不多鍛鍊。
鄂爾多與一眾大臣聽著仵作報告,一旁的人都開始惺惺作態的嘆息。
「皇上太不注重身體了!身體不好還喝那麼多酒!」來自宴會上經常向皇上敬酒的貪官。
「皇上縱慾過度,流戀美色,唉!作為臣子,竟沒做到規勸本分!」來自塞了數名美女的貪官。
鄂爾多最煩跟這幫大臣們一起議事,怎麼能有人裝到如此不要臉皮的程度。
他上朝的時候基本都是撐個場面,因為他的職位只是掛個名,他主要職責就是替皇上殺人。
還包攬了刑部等職責,他這個武官簡直用極了,能文能武還會查案追兇,難得的人才。
所以他們討論什麼國事亂七八糟,他基本都不說話,只站在最前面靜靜發獃。
他覺得他們都噁心至極,真想一槍全崩死了。
晚上,勝衣沐浴完正在桌前用膳,窗外忽的傳來動靜,她知道是鄂爾多來了。
「你辦的很漂亮,仵作一點都驗不出問題。」
勝衣忽略了這句話,她如今看見鄂爾多很開心,便只顧著關心他,「你怎麼換了身衣服?你吃飯沒有?」
鄂爾多搖搖頭,「我回府處理完就沐浴洗漱趕來了,還沒吃。」
她拿起銀筷遞給他,回答著方才沒說完的話,「也不是我辦的漂亮,皇上身體本就差,加上沈貴妃在幫我,所以就快了些。」
鄂爾多一邊吃一邊回想,「你那日給沈貴妃下了什麼藥?還用了激將法。」
勝衣不以為意,「同房日啊還能下什麼,反正就是讓本就虧腎的人更虧,宴會上皇上愛吃的那幾道菜也有我下的東西。」
「我下的全都是寒藥,不是毒,這麼幾天也排完了,驗也不好驗,只是把皇上的腎虧了。」
「且我下的寒藥和你下的虧神藥相剋,腎虛發冷天天做噩夢,口中無味喜吃辛辣油膩,加上沈貴妃,他自然就走了。」
鄂爾多很是敬佩,但有些詫異,「你怎麼對藥理
這麼熟悉?」
勝衣喝著粥,一邊喝一邊說:「我從小在學堂里學的。」 她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笑出聲,「老師說我是不是想做郎中?整日看醫書,其實我是害人的,我只看了怎麼傷人身心的。」
鄂爾多不禁笑出聲,「那你都害過誰?」
勝衣垂下眸緩緩思考著,「害過的男同門比較多,還有幾個老師教諭。」
鄂爾多靜靜看著她的臉,他能知道是為何,現如今她是公主,都有人敢明面上起心思。
更何況她作為平民的同門時,怕是每天都被騷擾的煩不其煩。
都能讓他動心,更何況是那些庸俗膚淺的男人。
第一次在雷府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長得十分美麗,美麗到他認為不現實。
可他對她動情,卻並非是因為她的美麗,這些年在宮裡宮外見過的美人許多,除了老師和養父,他看所有人都是肉魚。
他對她動情,是因為她是有心之人。
鄂爾多很喜歡為了目的而竭盡努力,不是只會乘口風,且懂事識大局的人。
當時他明明看透衣衣的虛偽,卻沒直接掐死她,仍把她留在身邊試探。
因為他對她很賞識,覺得她這種人留在身邊極其有用,伺候人很細緻,不會多餘。
剛進宮時乾隆給他派的是宮女,宮女總對他有心思,想攀附他或是因他的外貌喜歡他。
他的父親是大將軍,母親是胡人公主,一家都是貴族,父母還為聖上死,定是前途無量。
長相又高又白又俊朗,以前他臉上只是有些陰沉,宮女們看他年紀小,還以為他好說話。
在他飯菜里下春藥,故意解開領扣,半夜摸在他床上。 但他不喜歡沒有人情,只有自私的人。
那天他對著爹娘的遺體哭的很大聲很大聲,周圍的人卻都冷眼旁觀,只有劉墉在抹眼淚。
所以在爹娘死後,他對全世界的人都抱有莫名的仇視態度,他殺人時才利落且毫不愧疚。
他失了父母,本就心情極差,那些宮女們太淺表了,竟在他心情不好時作出如此膚淺的舉動。
短時間內一個又一個被趕出來,趕到最後宮裡都無人了,乾隆無法,就給他派了太監伺候。
雷衣衣一個不受家喜愛的女兒,且還捲入天地會,隨時都可能丟命。
她有美色,卻不用美色勾引自己保命,還本本分分的,倒是讓鄂爾多很賞識。
且她做事很細心,恢復能力極快,若是教她武功,他還能把她培養成第二個硯榮。
可他竟在相處中發現,雷衣衣的虛偽中摻雜了幾絲真心,這讓他不禁有些動心。
為了目的而虛偽的表面下,那一絲裂縫中透出的善良,就顯得十分耀眼。
還好當時在知府沒有殺了她,鄂爾多到現在都在慶幸。 「你既會用藥理害人,為何不害雷夫人?」
勝衣愣住了,隨即是短暫的沉默。
「害不了她的,她身體好得很,還隔一段就請郎中來看,我若是下了什麼讓她虧虛,她鐵定能發現,我會被她打死的。」
「若是我先害雷老爺,待他死了,我馬上會被雷夫人弄死。」
「若是把他們一起害了,我又沒有錢,誰收留我?若是我拿錢跑,官府必定會盯上我,我的臉還這麼有記憶性,遲早會被抓到的。」
鄂爾多不禁垂下眼,「四處無路,插翅難飛,我若是你,必定比你還崩潰。」
勝衣轉過頭笑著看他,「所以你當時那麼對我我才不生氣的,因為在我眼裡你就是救命稻草,如果攀不上你,我直接可以去死了。」
她撐著頭懶懶散散的喝粥,側過去不看他。
「給你擋鏢給你做飯吃,差點被你掐死,在地上睡了兩夜,還要天天給你做飯,還有方德打我的一掌,我全都知道。」
想到雷府的事情她就有些生氣。
「我當時特別希望你帶我出府後趕緊死了。」
鄂爾多靜靜的,「嗯。」
勝衣夾著面前的菜,「你吃不吃?」
一旁的人才停止思緒,繼續動著筷子。
勝衣一把奪過他的筷子,「你吃什麼吃你吃!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想到這個我就嫉妒你。」
鄂爾多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吃了,我以後也不提了,你生氣的話就對我發泄吧。」
想到這個她更是無語,「我能對你怎麼發泄,我把你弄傷了不還得我給你包紮?」
她將心慢慢平復下來,細想這種生氣,好像是因為她喜歡他,才會對他發脾氣。
她嫉妒鄂爾多,但並不嫉妒和嘉她們,且她長這麼大隻對鄂爾多遷怒過,發過無頭脾氣。
想著也不生氣了,畢竟他過的好,她在雷府過的差,又不是他的錯。
劉墉也是看在她救了鄂爾多的份上,才將她帶回宮,畢竟多自己一個公主,對他又沒什麼好處。
沒有鄂爾多,她哪能過上這戴金釵穿錦緞吃御膳的日子。 沒必要老是遷怒,再好的關係也不能如此。
「我剛剛對你發脾氣了,你沒事吧?」
勝衣將筷子放在他手中笑了笑,「快吃吧,雖然涼了也是能吃的,再不吃明天該開始禁葷了。」
鄂爾多有些呆愣,「你的態度真的和翻書一樣。」 勝衣夾了塊肉到他碗里,「快吃吧,我只是細想覺得,對你發脾氣沒必要,又不是你的錯。」
一旁的男子又慢慢夾起了菜,「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提了。」
勝衣站起身,「嗯,不說了,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我的東西。」
她起身來到庫房,蹲下身翻起了箱子。
那會她沒細看,如今才發現這箱子出奇的多,多出了皇上皇后會送來的。
或許是沈貴妃要回去了,就把東西全送給她了?
這麼多她的屋裡也放不下啊。
她打開了幾個箱子,將喜歡的首飾布匹放在一起,不喜歡的放在一起,打算去賣了。
她又不需要賞人,反正馬上就搬出去了。
起身發現還有許多,她隨便打開了一個箱子,裡面是許多十分漂亮精緻的簪子。
這些簪子是專門為她挑的,每一支都很符合她的氣質。 但她總覺得這不像沈貴妃給她送的,像鄂爾多送的,應該就是他。
他拿走了法提送給自己的首飾匣子,然後扔了自己的金釵,這一箱是他的補償吧。
她打開了幾箱,發現全是這種簪子和金錠布匹,此刻她也分不清誰是誰送的。
皇上和皇后送來的都特別鮮明,又老氣又貴氣,她基本都沒看多少,準備全拿去賣了。
沈貴妃給她送了很多雜的,什麼首飾布匹這膏那霜的,她在最底下看到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封信。
「我還是觀那鄂爾多有些瘮人,他在暗中布了人,在他不在的時候跟著你,或許是保護你的安危,也或許是什麼,但他定是很難纏。」
「法提回月烏路上差點遭他暗算,他早就在京城布了人殺他,且下了死手,我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也在我身邊安了人,源源不斷,不管我如何換都無用,我已發覺他對我有殺意,應是為了你,不過他殺不了我,我已經走了。」
「或許你是被他的柔情騙了,我多次看到他對你的眼神,其中蘊含的感情十分可怖,你還像個傻子一般,什麼都沒看出來。」
其實鄂爾多一直派人跟著她,她都知道的,不過說什麼都沒用,她也懶得說了。
勝衣一轉身,就看到鄂爾多站在她身後,她嚇得立馬叫出聲。
鄂爾多連忙扶著她的手臂。
她有些無奈,「你幹嘛斂息過來?偷看我的信是不是?嚇死我了。」
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是你鬼鬼祟祟的,我才看的。」 勝衣將信揣在懷裡,「你不能對沈貴妃下手,我雖然很恨她,但是我不想失去她。」
鄂爾多點點頭,「好。」
她打量著鄂爾多的表情,「我知道你總是說話不算話,但是你真的不能殺了她。」
他垂眸思量著,「我知道了。」
勝衣轉身離開了庫房,鄂爾多跟在她身後,又回頭看了眼那摸出信的箱子。
算了。
勝衣脫了外衣躺在床上,鄂爾多躺在她身邊緊緊摟著她。 「你晚上不要再把腿搭我身上了,你的腿特別沉。」 鄂爾多笑著點了點頭,「好。」
晚上睡著時又無意識的搭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勝衣起身穿著喪服,在鄂爾多之後趕往乾清宮。
勝衣跪在宮門外的地上,和一堆妃嬪大臣們聽那囉里八嗦喋喋不休的緬懷,一旁的人也沒幾個真哭的。
待致辭結束,公主皇子們就要開始守靈了,一行人進了乾清宮內部。
乾隆子嗣是真多,殿里跟開什麼廟會一樣,勝衣拉著和嘉找了個靠牆的位置跪。
和嘉竟稀奇的沒有流多少淚,她還以為和嘉會哭的很厲害。 跪了一會就覺得腿酸死了,已經有人借著如廁的理由起來去偷懶了。
勝衣也受不了了,她站起身往外走去,儘量走的很慢很慢。 永珹跟在她身後,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母親的瘋疾是因為誰。
可是他礙於鄂爾多沒有上前,只敢在身後遠遠的跟著。 鄂爾多的線人在更遠處看著這一切,也將這一切如實彙報給了正在處理皇上後事的鄂爾多。
他頓了一下,「看來珹公公急著死。」
「喂點藥,讓他動不了,狗群餓兩天,扔進去活吃了,正好現在亂,沒人能發現。」
太子繼位後還要整理朝綱,沒時間去整理一名皇子消失的事。
待他騰出心力去追查後,永珹的骨頭都被吃渣了。 晚上,公主皇子們一人發了一碗白粥,兩個饅頭。 可以在殿外吃,因為殿內實在很臭。
鄂爾多和禮部及李玉站在門外看著,也一同吃白粥饅頭。 和嘉聞了臭味,實在是吃不下飯。
勝衣從兜里掏出了一包陳皮蜂蜜梅子丸,偷偷塞到了和嘉的嘴裡。
兩人坐在門前台階上,悄悄咪咪的吃東西。
勝衣忍不住問她:「為什麼感覺你好像不太難過?」 和嘉垂下眸:「我喜歡父皇,可是我不愛父皇。」 「我能感覺到,父皇對我也是如此,他誰都不愛,他只愛他自己。」
聽完她的心裡好受多了,畢竟她殺了皇上。
「原來是這樣。」
勝衣轉過頭,發現外面就她二人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外面都沒人了。」
和嘉看了看,「我們確實得回去了,走吧。」
她們二人又跪在牆角。
鄂爾多和李玉,禮部的人站在棺材兩側。
身邊的人一直往角落看去,李玉不動聲色碰了他一下。 「注意一點。」
勝衣有些昏昏欲睡的,和嘉挨的離她近了些,「你把衣領拉高點,靠在我肩上睡吧,沒人能注意到的。」
勝衣點點頭,「行。」兩人又往角落挪了挪,恨不得鑽進去。
這一小動作也被站著的叄人注意到了,李玉嘆了口氣,「孩童心性。」
勝衣挽著和嘉的手臂,靠在她肩上睡的很熟。
晚上許多人都偷偷睡著了,和嘉也靠在她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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