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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罷不能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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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09: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季宛寧的辦公桌緊挨著窗戶,桌面上錯落有致地擺著電腦顯示器、一撂報刊雜誌、十幾本書籍、赭色的陶瓷茶杯,除此之外,桌角被陽光曬到的地方,還有一小盆太陽花。此時的陽光,給太陽花的盛開提供了最佳條件,它們一朵朵地怒放著,五彩繽紛,色澤鮮亮,在泥土和綠葉的映襯下,顯得嬌艷無比。
太陽花有一個很低賤的別名:死不了。因為它們的生命力之強,遠遠超出普通的花草。你無法想像如此鮮亮的花朵,無須肥沃的土壤,無須充足的水分,只要能夠得到一絲陽光的眷顧,就能以這樣熱烈的方式開放出來。有的時候,生存條件到了極度惡劣的程度,它們也會枯萎,而這種枯萎並非死亡,只是暫時的沉睡,一旦適當的機會來臨,生命力會再次回到它們身上,仿佛它們真的永遠也不會死去似的。
季宛寧喜歡太陽花,一是因為它們那種熱烈的、毫無保留的綻放方式,二是因為它們對生存條件的毫不苛求。這二者都令季宛寧在看到太陽花鮮艷的花朵時,會在心底產生莫名的感動。因此,她將這盆原本可以野生野長的小花擺在桌上,給它提供充足的陽光,讓那些活潑的色彩時時映入視線,使得情緒因此變得輕鬆起來。
季宛寧凝神看著她那盆太陽花,很久,才將視線調回到電腦螢幕上。眼睛猛地從陽光里轉到暗處,太陽穴「嗡」地一下,似乎在瞬間膨脹開來,使眼睛產生一絲輕微的疼痛。季宛寧忽然想到,從科學角度上看,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那麼這太陽花如此嬌艷的色彩,是否意味著它作為生殖器的快樂呢?
這個想法讓季宛寧覺得荒唐,緊接著她的腦海中便出現昨天和蘇陽做愛的場景,心裡立刻湧起一股又酸又甜的熱流,嘴角不知不覺掛上一個微笑。直到現在,她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那種極度的快感,真的是她所體驗到的麼?從前從別人作品中看到的所有關於高潮的描述,難道那些竟然都是真實的?
電腦螢幕上,是季宛寧準備下星期做的一個專欄:女人,大膽地說出來吧……這個選題是前幾天季宛寧和同事們聊天時,大家七嘴八舌討論出來的結果。當時,季宛寧對這個選題沒有絲毫把握,因為在那個省略號之後,將是一個十分敏感的、非常隱秘的話題:女人的
性感受。
如果不是同事們再三慫恿,並且主任也對這個話題可能產生的效應滿懷興趣,季宛寧自己對此話題是不大積極的。外部的原因很簡單,季宛寧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那種想方設法吸引眾人注目的青春年月已經過去,而能夠將世間一切隱秘視之坦然的漠然年齡又尚未到來,對於這樣一個很可能會引起讀者激烈爭議的話題,難免會有些畏懼情緒。
而只有季宛寧自己知道的內在原因則是,雖然她已經三十歲,有過數年的性生活經歷了,但性對她而言,卻絕非一件美妙的事情。從她由一個處女變為一個婦人的初次性體驗開始,直到她昨天和蘇陽做愛之前,從沒有哪一個男人、哪一次性愛給她帶來過快感,更不必說高潮的瘋狂。
因此,在昨天之前,性這個話題,對季宛寧毫無吸引力,甚至當她聯想到這個問題時,心理上會相應地產生反感和厭惡。有時候,季宛寧覺得,那些對女人從性中獲得快感的描述都是虛構的,是男人們為了吸引女人和他們上床而使出的一種欺騙手段,或者女人們為了安慰自己空洞的情感所做的可憐的想像。雖然更多的時候,季宛寧是為自己感到悲哀。這難道不是造物主對她的一個諷刺麼?她長著一副能夠吸引無數男人目光的性感身材,卻全然不知何為性的快感!
而現在不同了。自從昨天開始,當蘇陽身體的親近,使得季宛寧沿著那個想像中的螺旋階梯緩緩上升,直到升至快樂的頂端時,季宛寧對於這個話題的想法忽然發生了改變。原來女人並非真的不能從性愛中得到快樂,原來從前的漠然,都只是因為身體的感受被種種因素蒙蔽了而已!一夜之間,季宛寧發現自己這個即將進行的專欄話題是那麼有趣,令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感——生活中其他的女人們,你們內心深處關於性的體驗,究竟是怎樣的呢?能大膽地說出來嗎?能把這些感受與別人交換分享嗎?
季宛寧不自覺地微笑著,拉出電腦鍵盤,熟練地在螢幕上打出一段字來:
愛護自己的身體,關心自己的每一絲體驗,照顧自己的渴求和需要……為什麼不敢面對自己真實的感受呢?女人,請大膽釋放你的欲求吧,只有你最清楚,你是需要愛的。
將這段話做了處理後,季宛寧把自己的電子信箱地址及尋呼號留在了末尾。從前她從沒有留過自己的聯繫方式,因為不願意自己的業餘生活會被外界干擾。可這次她這樣做了,心裡懷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新鮮,好奇,憧憬,以及無法解釋的一絲絲惶惑。最後,季宛寧將這個處理完畢的文檔提交上去,這段文字將隨著本期話題一起出現在明天的報紙上。
完成工作之後,已經是傍晚了。陽光早就從辦公室里溜走,失去了陽光照射的太陽花,不知在何時收縮起所有的花瓣,完全沒有了開放時的燦爛。然而,這並不會給季宛寧帶來傷感,因為她清楚,明天下午陽光再次降臨辦公桌時,這盆小花會像忘卻了昨日衰落似地又一次盛開。只要想想這一點,心裡就會多了一份希望,豈不是一種幸福?
辦公室里的同事陸續都走了。當季宛寧也收拾了包準備離開時,桌上的電話鈴忽然響了。她接起來一聽,臉上就漾起了笑意。
是蘇陽。
「下班了嗎?」蘇陽的聲音很溫柔,從季宛寧認識他開始,就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季宛寧微笑著,放下包,背靠窗戶和蘇陽說話:「正準備走。剛才還猶豫呢,要不要給你打個電話,又擔心……」她把自己的擔心咽了回去。那是令她有幾分難為情的,因為和昨天他們的親密有關。
對季宛寧的欲言又止,蘇陽顯然領悟到什麼,他體貼地保護著她的羞澀,並不追問她擔心什麼,而是問:「晚上你有事兒麼?」
季宛寧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緊跳了幾下,喉頭有什麼融化了似的,濕漉漉的。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在場,但她的臉仍是不可克制地熱了起來。她輕聲說:「我沒什麼事兒。你呢?孩子不在家嗎?」
蘇陽沉默了兩秒鐘,坦白回答:「我把孩子送到爺爺奶奶家了……我想你。」
季宛寧聽到蘇陽說「我想你」時,腦海中快速閃過昨天和蘇陽在一起的畫面及感覺,身體忽地一熱,很快感覺到了自己的濕潤。她對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既新鮮又慌亂,幾乎有些不知所措,也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我也想你。」
「我們一起吃晚飯好麼?」蘇陽的聲音又大方起來,「今天我買了菜,做飯給你吃。」
季宛寧很意外,笑著問:「真的?你還會做飯?」
蘇陽老老實實地回答:「做是會做的,只是你的期望值不能太高。」
季宛寧忽然有點兒口拙,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對著話筒傻笑。就像一個人忽然得到了一樣意料之外的寶物,本已十分滿足,但這個寶物又顯露出另一樣珍貴品質來,令人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蘇陽又問:「要我去接你嗎?我騎摩托車,很快就能到。」
季宛寧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去。」她想了想,笑了,「你不是還要給我做飯吃嗎,不會把晚飯拖到夜宵時間吧?」
正說到這兒,季宛寧聽見自己包里的手機響了,她一邊從包里取手機,一邊對著話筒說:「哎,我要接個電話,咱們就說定了,待會兒我自己去你家。」
蘇陽乾脆地說:「好,那我先在家做飯,待會兒見。」
季宛寧向蘇陽道了再見,掛斷電話,接通手機,一下子聽出是好友范麗華的聲音,忙笑著說:「范姐,是你呀,今天怎麼有空兒給我打電話?」
范麗華的聲音很陰鬱,聽起來有些遲疑:「宛寧,現在你方便嗎?我有急事想跟你談。」
季宛寧想到和蘇陽的約定,猶豫了一下。范麗華是季宛寧相當要好的朋友,但因為身任一家大公司的副總,平時工作繁忙,大家難得見面。此時她劈頭就說有急事要和季宛寧談,以季宛寧對她的了解,知道此事絕非雞毛小事。
因此,季宛寧沒提自己有約會的事兒,只說:「我現在在辦公室,是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
范麗華稍一遲疑,做了決定:「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開車去接你,然後我們找個方便的地方談。」
掛斷手機,季宛寧的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原本計劃好和蘇陽一起吃晚飯,只要想到這一點,心裡就暖洋洋的,現在卻被這個意外的事情打擾了。但范麗華是季宛寧不願忽視的朋友,且是同性朋友,這又使得這個打擾令人無法抱怨。呆立了幾分鐘,季宛寧不得不給蘇陽家打了個電話,告訴蘇陽自己臨時有事兒,可能不能去了。
蘇陽的聲音顯得有一點點失望,但隨即又懷著希望問:「整晚都有事兒麼?」
「我也說不準。也可能時間不用太長。」季宛寧內心也很不願意放棄和蘇陽的約會,她只是拿不准范麗華找自己談事情需要多少時間,不好意思讓蘇陽漫無目的地等待。聽到蘇陽這樣說,她又有些高興了,用試探的語氣說,「要不然你先吃飯,然後干你自己的事兒,別專門等我,我如果結束得早,就還去你家。這樣行嗎?」
蘇陽馬上回答:「好,我等你。」
季宛寧不想馬上掛電話。自從認識蘇陽以來,她總是覺得蘇陽的聲音里有種明亮健康的成分,讓她每次聽了,心裡都很舒服,而且不由自主感到留戀。趁著等范麗華的時間,她便繼續和蘇陽在電話里聊著:「真不好意思,臨時變卦,你沒在心裡罵我言而無信吧?」
蘇陽挺嚴肅地說:「哎呀,我只不過在心裡悄悄嘀咕兩聲,你怎麼就聽見啦?」
季宛寧聽出蘇陽的玩笑意味,忍不住笑了:「我得聲明一下,平時我還是挺守信的,只不過我在這個問題上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女士優先。」
「為什麼?」蘇陽認真地和季宛寧討論這個問題,「女權主義?」
季宛寧否認道:「我可不是什麼女權主義者。只不過我覺得女人天生比較麻煩,不好服侍,如果非得得罪什麼人,我是寧願得罪異性而不願得罪同性。」說著,她自己也覺得好笑,「我這也算是欺軟怕硬的一種表現吧。」
蘇陽笑起來:「這個理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你這麼說話,倒好像你本身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我們男人的同胞兄弟似的。」
季宛寧像是正面對著蘇陽,臉上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覺得我不像一個女人麼?」
這話的含意實在曖昧,季宛寧說完,臉便暗暗地紅了。她聽到對面蘇陽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溫柔地回答:「我沒見過比你更像女人的女人。」
他們都不敢說話了。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氣流通過電話線連通了他們倆,使他們對對方的心事一目了然。後來還是季宛寧轉移了話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你把兒子送回父母家,他們沒覺得奇怪吧?」
「沒有,我平時晚上偶爾不在家,也得把兒子送回去的。」蘇陽平靜地解釋,「其實我父母很希望我把兒子放在他們那兒,讓他們帶著。但我……我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季宛寧追問。
「一來父母年齡大了,孩子太調皮,我怕把父母累壞了。另外,老人們太寵孩子,對孩子的教育也不是件好事兒。再說……」蘇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下去,「再說孩子已經不能跟他媽媽生活,我總得多盡點兒父親的責任。」
季宛寧心裡湧起一股柔情。她回想起來,第一次認識蘇陽的時候,正是蘇陽對待兒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種父親的摯愛,莫明其妙地打動了她,使得她在心裡悄悄卻堅決地認定,蘇陽是一個真正懂得愛的男人。而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季宛寧那種根深蒂固的對男人的戒備,在蘇陽面前才得以瓦解,使得兩人的交往迅速升溫。
季宛寧柔聲說:「你兒子很可愛。」
蘇陽笑了,語氣有點兒無可奈何:「你沒見他皮起來,簡直恨得我牙癢。」話雖如此說,那種由衷的憐愛之情還是流露了出來,「不過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自己的孩子再不好,在他們眼裡也是寶貝。你是不是覺得挺可笑的?」
「怎麼會呢?」季宛寧誠懇地說,「要是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還可能有真愛的人嗎?」
剛說到這兒,季宛寧聽見樓下有車輛駛入的聲音,接著是急促的喇叭聲。她連忙對電話里的蘇陽說:「對不起,我得走了。我辦完事情就給你打電話,再見。」
蘇陽急忙囑咐季宛寧:「再晚都來啊,我等你。」
季宛寧笑著說:「好。要是連夜宵都趕不上,我就去吃早飯!真得走了,再見!」
掛斷電話,季宛寧急匆匆下了樓。一見范麗華的面,她就吃了一驚。范麗華比季宛寧大了整整一輪,今年四十二歲,但平時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著裝打扮都十分精心,總是保持著神采奕奕的精神狀態。而此刻,臉上沒有化妝,面色憔悴,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茫然。季宛寧認識范麗華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
「范姐,出什麼事兒了?」就在見到范麗華之前一秒鐘,季宛寧的思緒還神遊在蘇陽身上。現在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回來了。
范麗華疲倦地搖搖頭,說:「待會兒再跟你細說。」
在開車出去的路上,范麗華和季宛寧都沒有說話。季宛寧腦子裡飛快地做著各種猜測,想像范麗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突然間變成這麼一副模樣。以季宛寧對范麗華的了解,她的每種猜測又都被自己否決掉了。她們就這麼默默不語,一直等車開到城邊的一個公園,兩人下車買票進入人跡稀少的園區後,范麗華才開口說話。
「宛寧,有人偷拍了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用來敲詐我。現在我已經不知該怎麼控制局面了。」范麗華以她堅忍的個性,強逼著自己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
偷拍……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敲詐……
這一連串的提示詞在季宛寧腦海中自動地串接起來,裡面所隱含的危險意味,以及范麗華異乎尋常的精神狀態,被季宛寧一下子就領悟了。而這種領悟確確實實令季宛寧大吃一驚。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忍不住輕聲叫起來:「什麼?」
范麗華停下步子,轉身面對季宛寧,她的眼睛裡有種非常深的恐懼和慌亂。然而她仍然能用平靜的語調和更加明確的敘述告訴季宛寧:「我和一個男人做愛的場面,被人偷拍了下來,還被他敲詐。」
季宛寧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范麗華,不知說什麼好。
結束和范麗華的會面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本來季宛寧已經有點兒不好意思再去蘇陽家,但當她和蘇陽通電話時,心裡忽然有種非常強烈的渴望,想儘快見到蘇陽,讓他緊緊地抱抱自己。而蘇陽在電話里,溫柔地邀季宛寧去,更是讓季宛寧無法拒絕。
當時蘇陽的聲音還是那麼明朗,溫和地說:「我一直在等你呢。」
這樣一來,沒有什麼好阻止季宛寧的了。她很快乘計程車趕到了蘇陽家。一進門,他們便不由自主緊緊擁抱在一起。季宛寧因為范麗華的事情,心頭亂糟糟的,有幾分茫然無緒。她把臉使勁兒埋進蘇陽的懷裡,深深嗅著蘇陽身上一股淡淡的溫暖的氣息,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我想你。」季宛寧沒辦法不把這句心裡話說出來。
說完,她仰起臉,主動去尋找蘇陽的嘴唇。當她一觸到蘇陽溫熱柔軟的唇時,兩片唇像是猛地膠在了一起,彼此纏綿著親吻起來。在范麗華事件帶給她的震驚茫然中,季宛寧愈發感覺到自己身體對蘇陽的渴望。她豐滿的乳房緊緊揉著蘇陽的胸膛,似乎想要深陷進去。而蘇陽的熱情也在即刻間燃燒起來,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了,熱吻的同時,手伸進季宛寧的衣服,熱烈地撫摸她脊背上光滑的皮膚,有點兒笨拙地摸索著,用了好一會兒才解開她的胸罩搭扣。當他的手從季宛寧的後背滑到前胸,輕輕地揉捏她的乳頭時,季宛寧覺得自己身體里那道門又一下子敞開了,又脹又酸,這種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又是那樣的猛烈,使得季宛寧不由自主變得驚慌失措,又羞又窘,臉上如同火焰般滾燙。她把臉埋到蘇陽脖頸後,克制不住地輕聲呻吟起來。
蘇陽也受不了這種煎熬,一把抱起季宛寧,走進臥室,把她輕輕放到床上。臥室里的燈沒有開,但
客廳里的燈光從敞開的門裡射進來,斜斜投映到季宛寧臉上。
季宛寧伸手蒙住自己的臉,輕聲說:「把門關上,好麼?」
蘇陽關了臥室門,轉身卻見季宛寧已將床頭的檯燈捻亮,臥室里頓時被柔和的光線朦朧了。蘇陽的眼睛著火似的,目不轉睛看著季宛寧。季宛寧已經脫去了自己的薄毛衣,飽滿的線條在緊身內衣下凸現出來。因為胸罩已經被蘇陽解開,她的乳尖在內衣里挺立著,清晰地散發出一種誘惑。頭髮在脫衣時被弄亂了,襯著泛起紅潤的臉龐,濕漉漉的眼神略顯迷亂,是種說不出的撩人情態。蘇陽呆立了兩秒鐘,被蠱惑般慢慢走上前,跪在床沿,幫季宛寧除去了身上最後的衣裳。
季宛寧再次體驗了那種從前無法想像的美妙感受。當類似於昨天的那種極度快感來臨時,她竭力克制著,不讓胸腹中那一聲聲呼喚衝出喉嚨,而它們仍然失去控制似的沖了出去。在一段無法確定長短的時間裡,季宛寧完全被那種快感窒住了呼吸,又因為這種窒息,大腦完全空白,從而使那種快感自由歡暢地占據了所有的感覺細胞……
可這還沒有完,當那股如同音樂旋律般的快感由強變弱,漸漸細若遊絲地撩撥著季宛寧時,蘇陽把她摟在懷裡,溫柔地撫摸她,親吻她。在第一波淹沒她的浪潮逐漸退去時,又開始輕柔地涌動。另一種陌生的感覺再次出現於季宛寧的體內,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根柔軟的繩子牽住了,身體如同浮在半空中似的向前滑翔……多麼輕盈啊,身體仿佛只有羽毛的重量……那根柔軟的繩子固執地在前面牽引著,要將她帶向一個神秘的地帶,她溫順地服從著,聚精會神地跟隨它向前滑翔……閉著眼睛,而視野里卻越來越明亮,意識的盡頭,有一個耀眼的光源放射著光芒……她跟隨著,專注地,安全地,心無雜念地……滑翔,滑翔,速度漸漸加快,節奏愈發緊張,那光源越來越、越來越明亮……近了,近了,靠近了……她在朦朧的光線中,身體緊緊繃直起來,呼吸越來越長,直至最後完全屏住了喉嚨,阻止任何氣流的進出……
啊……
世界被無邊的、無比耀眼的光芒占據了。身體在瞬間浸入無邊無際的溫暖中。所有的陰冷都被驅逐出體內每一個細胞。季宛寧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雙手緊緊抓住蘇陽的手臂,沉入到再次降臨的極度愉悅之中,久久地,仿佛已經快樂得不願意醒來。
而這樣的過程在數分鐘後再次重複了。季宛寧在這重複的過程中,幸福得覺得即使現在便死去,人生也不再有什麼缺憾了。
一切歸於平靜之後,臥室里安靜了好久,只有一股溫熱的空氣在靜靜流淌。季宛寧軟綿綿地靠在蘇陽肩頭,身體仿佛被抽去了筋骨,沒有一絲力氣。她好長時間都沒有開口,後來,終於幽幽地嘆了口氣。
蘇陽動了動,柔聲問:「累了?」
季宛寧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輕地叫蘇陽的名字,蘇陽用他那明朗的聲音輕聲應了。季宛寧又叫了一次,蘇陽又應了。季宛寧再叫了一次,蘇陽微笑著,低頭吻了季宛寧一下。
「好麼?」他並沒有厭倦季宛寧的輕喚,而是溫存地詢問道。
季宛寧在蘇陽肩上點頭,做夢似地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蘇陽微笑著,說:「你是記者,需要客觀的陳述,不必形容。」
季宛寧笑了,張嘴輕輕咬著蘇陽的肩膀。他的身材不算強壯,略顯削瘦,但年輕而結實,皮膚之下一層薄薄的肌肉,手指按壓時能感覺到微微的彈性。
「可是我真想形容出來。」季宛寧回憶著剛才的細節,神往地說,「這麼美妙的感覺,不形容出來實在太可惜了。」
「真的?你真覺得美妙麼?」蘇陽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並沒有太多信心,認真地說,「本來我還擔心不能令你感到滿意。我……我並不是很懂女人。」
季宛寧輕聲驚嘆:「你不是在謙虛吧?你……」她感到有些羞澀,但還是鼓足勇氣說下去,「你簡直讓我……讓我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感覺。」
說著,季宛寧翻了個身,將後背對著蘇陽。蘇陽善解人意地張開手臂將季宛寧摟在懷裡。她像個溫順的小貓,乖乖的,蜷縮著,身體的曲度正好與蘇陽契合,整個背部與蘇陽的皮膚相觸,感覺非常舒適愜意。並且不必和蘇陽面對面,可以幫助季宛寧克服內心的羞澀,與他談論那個敏感的話題。
顯然,蘇陽也不拒絕和季宛寧討論這個話題。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季宛寧光滑細膩的皮膚,微笑著問:「我的表現真的那麼好?」
季宛寧背對著蘇陽,重重點頭:「總之我是前所未有的好。」她狡猾地開著蘇陽的玩笑,「也許對你來說,這並不是最好的表現?」
蘇陽笑了,扭頭親親季宛寧:「小壞蛋。」繼而他認真地說,「說實話,我沒有太多的性經驗。除了她,就只有你了。」
這句話讓季宛寧感到吃驚:「真的?你跟她結婚之前,就從沒有和其他女孩子……來往過?」
「沒有。我第一次戀愛,就是和她。後來結婚,後來又分手。再沒有其他女人。」蘇陽認真地回答。
「天哪,真不敢相信。」季宛寧有點兒懷疑,雖然在她和蘇陽的交往過程中,已經發現蘇陽是一個絕少虛言的男人。但就她所知,像蘇陽這個年齡的男人們,很少會有這樣的情況。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從一而終的年代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蘇陽問。
季宛寧解釋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話,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蘇陽微笑地說:「其實沒什麼不好相信的。我是個微不足道的普通男人,性格內向,不善交際,更不知道該怎樣討女人的歡心。而且我這人很膽小,和人交往的時候,害怕發展到親密無間的程度。你看,這幾乎是一種對外封閉的狀況,那個事實是不是比較好理解了?」
季宛寧忍不住翻過身,看著蘇陽問:「那你也害怕和我發展到親密無間的程度?」
蘇陽誠懇地看著季宛寧,想了一下,說:「坦白說,開始的時候我也有點兒害怕。不是害怕和你發展下去,而是害怕不能發展下去。」
季宛寧對蘇陽的話感到不理解,微微皺起眉頭。蘇陽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釋道:「我明白自己喜歡你,越是接觸,越是希望能夠深入。但我覺得……我擔心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我知道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而我是過於普通的一個……」
季宛寧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一絲滿足,緊接著她又為這樣的念頭感到幾分羞愧,伸手捂住蘇陽的嘴,柔聲說:「可我並不是這樣想的。從一開始認識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有種安全感,而且覺得很輕鬆,總是感到高興。你對自己的評價太低了,你所以看起來顯得普通,是因為你所有的優點都埋在深處了。」
蘇陽因為季宛寧的話,眼睛變得更明亮了:「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優點,而且還埋在深處。」
季宛寧忽然頑皮地笑了,伸手去摸了摸蘇陽的那個部位,戲謔地說:「難道這個不算是優點之一麼?」
他們親密地吻了對方一會兒,忽然聽見季宛寧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晚上范麗華一直處於極度焦慮的狀態,根本沒想到吃飯這回事。而季宛寧也跟著挨餓,後來到了蘇陽家,就是另一種饑渴壓倒了腸胃的饑渴。這會兒,她的胃開始提抗議了。
蘇陽吃驚地問:「是肚子餓麼?」
季宛寧有些難為情:「嗯,晚上只顧談事兒了,還沒吃飯。你這兒有牛奶麵包之類的東西嗎,隨便墊墊就行了。」
蘇陽馬上說:「那不行。咱們起來吧,我給你熱點兒飯菜。」
季宛寧本想不必這麼麻煩,但她的肚子再一次狂叫起來,只好依從蘇陽的話,起身穿衣。蘇陽動作很快,穿好衣服後,俯身親了季宛寧一下,便走出臥室去了。等季宛寧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簡單梳理了一下頭髮,走出臥室時,已經聞到一股濃郁的菜香。
蘇陽真的令季宛寧感到吃驚。
客廳的飯桌上擺著四個菜,看起來都是沒有動過的樣子。蘇陽已經重新熱過了兩個,而且擺好了一副碗筷,盛了一小碗米飯,就等季宛寧來吃了。
「本來今天卯足了勁兒想露一手的,」蘇陽給季宛寧擺好了椅子,給她碗里夾了一筷子清炒蝦仁,「可惜你有事兒,現在冷了重新熱,味道總會差一點兒。」
季宛寧心頭一熱,含情脈脈地看著蘇陽:「你真讓我吃驚。」
蘇陽笑了,招呼季宛寧吃飯,說:「先別夸,說不定是中看不中吃呢。」他端起另一盤還沒熱的菜,「你先吃著,我去把這個菜也熱一熱。」
季宛寧連忙阻止他:「夠了夠了。晚上本來就不能吃太多,再說已經熱了兩個菜,真的足夠了。」
蘇陽看季宛寧態度堅決,便沒堅持,坐在季宛寧對面,笑微微地看著季宛寧吃飯。季宛寧也的確餓了,顧不上考慮斯文,吃相像個餓壞了的小孩子。蘇陽的目光始終充滿愛憐,這更令季宛寧感到了腸胃之外的滿足。不知是因為餓,還是因為蘇陽手藝真的好,季宛寧覺得這是很長時間以來吃的最香的一頓飯。
最後,季宛寧放下碗筷,心滿意足地說:「太好了。」
蘇陽微笑著,問:「什麼太好了?」
季宛寧目不轉睛地看著蘇陽,大膽地、意味深長地回答:「今天晚上,我吃得太飽了。」
的確,對季宛寧來說,她的身心由內而外的,被蘇陽這個男人充實得滿滿當當,第一次感到了做女人的深層幸福。
對季宛寧來說,目前困擾范麗華的那個問題,實在不是一件小事。偷拍照片的那個人是誰?他(她)是如何偷拍到別人做愛場面的?除了敲詐錢財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什麼目的?其實這些還不是問題的關鍵,最重要的是:被偷拍的兩個當事人中,一個是身任國有企業副總的范麗華,另一個則是在政府要害部門任職處長的高山,並且這兩個社會地位頗高的當事人,是在擁有各自家庭的情況下偷情!
難怪連范麗華這樣個性堅強的女人都沉不住氣了。此事的嚴重性,再缺乏想像力的人都能預見到,更何況從最基層崗位一步步努力進到眼前這個位置的范麗華。作為一個並無背景的女人,范麗華不知經歷了多少挫折和考驗,才戰勝了無數的對手和隱藏的敵人,終於取得了目前這樣的地位。而現在,卻有這樣一顆巨大的、可怕的定時炸彈落到她的面前,這難道不足以令她失魂落魄嗎?
在那個人跡稀少的小公園裡,季宛寧聽到范麗華直截了當說出那句話後,呆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句話來:「天哪,范姐,這是誰幹的?」
范麗華也顯得很茫然,搖著頭說:「要知道是誰幹的,可能就不必這麼緊張了。」
季宛寧覺得頭腦很亂,她在心裡再三命令自己鎮定下來,因為事已如此,惟有鎮靜才是解決問題之道。好一會兒,她才能恢復較為正常的思維,問范麗華:「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我是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被偷拍的?」
范麗華脫口說道:「是兩星期前。我在公司收到了一封特快專遞,裡面有一張照片,是……我和高山在一起的畫面……另外只有一張紙條,寫了一個銀行帳號,沒有多餘的話,就讓我往那個帳號里存一筆錢。」
「多少?」季宛寧追問。
范麗華略一遲疑,低頭說:「五萬。」
季宛寧吃驚地叫起來:「這麼多!」
范麗華的聲音有點啞,又說:「這是第一筆。後來又來了兩封信,我已經付出去十二萬了。」
說到這兒,范麗華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季宛寧,臉上流露出軟弱和一絲絕望,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季宛寧的手:「宛寧,我沒路可走了,這筆錢是我家老楊不知道的,再要動家裡的存款,我就沒辦法向老楊交代了!」
季宛寧渾身哆嗦了一下,不由地叫起來:「這怎麼行?得報警啊!」
范麗華的表情幾乎有些木然,慢慢地搖著頭,說:「不行,絕對不行。」
季宛寧這時才忽然想到,她還不知道那個被偷拍的男人是誰。她小心地問:「那個人是……?」
范麗華的眼淚流了出來,在路燈黯淡的光線下,她的臉顯得比平時蒼老了十歲。
「你認識他。」范麗華輕聲說,「是高山。」
季宛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要顯得過分驚訝。高山是政府
公務員,並且在頗為重要的部門擔任處長職務。前兩年季宛寧因為一個採訪認識了他,有過一些來往,但並不深入。大約半年前,季宛寧和范麗華在外吃飯時遇見了高山,經季宛寧介紹,范麗華和高山才算認識。之後,季宛寧便再也沒有和高山見過面,倒是有一兩次,聽范麗華在電話里說和高山一起喝過茶,但季宛寧並沒有往深處去想。
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
季宛寧神思恍惚,她記起來,高山只有三十五六歲的年齡,比范麗華小六七歲。而且在季宛寧的印象中,高山無論是外貌還是談吐,都沒有什麼令她感到特別的地方。而范麗華呢,和丈夫楊建國結婚將近二十年,女兒楊春已經十七歲。他們夫妻倆的感情似乎一直稱得上和睦,范麗華也從未在季宛寧面前流露過對家庭的不滿。並且范麗華的為人,季宛寧也頗多了解,知道範麗華從來都是自重自愛的女人,有些觀念甚至算得上陳腐保守。她在事業上能夠發展到這一步,既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之軀,又要贏得所需的利益,實在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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