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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止 (32-45)作者: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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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10:2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十二、擁有是失去的開始
那天,林阮教訓完李遠誠之後,便和蘇杭從包廂里走出,一起下樓。
在樓梯上,和趕來的林書清迎面撞上,盯著他那張討厭的臉,林阮忍不住嗤笑:「林書清,你是我的狗嗎,聞著我的味就跟來了?」
他默不作聲,伸手、想要將她翹起的衣領撫平,卻被蘇杭擋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
聽見他的話,林阮瞬時變了臉色,將蘇杭拉到身後護住,反擊:「你才算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小時候當我的狗還沒當夠嗎?」
「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感覺怎麼樣,」她俯身,向他靠近,說出的話和魔鬼沒有區別,「離我和我的蘇杭遠點,否則,我不介意,再讓你體會一次這樣的感覺。」
他的蘇杭?
林書清將她的衣領撫平:「他怎麼配。」
包廂里,被暴揍了一頓的李遠誠狼狽地躺在地上,頻頻哀嚎,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引起外面的注意。
然而。
當林書清推開門進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嫌棄地將門關上,從包里抽出一大迭錢,彎腰、塞進他的衣領里:「封口費。」
「什麼…」
李遠誠不懂他的意思,他明明都不認識這個人。
「以前你做了什麼事,林家不會再計較,」林書清站直身體,讓後面的人過來扶他,「但往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心裡應該有數。」
林家?
李遠誠突然感到無比噁心,嗤笑道:「這難道是我的錯?林阮她不知檢點,她……」
林書清猛地捏住他下頜,讓他再不能說話,方才眼神中充滿著嫌棄,而現在——
卻是在看死物一般。
「看來你還是不懂。」
「沒關係,」他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我不介意花心思教你怎麼做。」
……
雨越下越大,姚靈紜和趙聞裕被困在了咖啡廳,暫時沒辦法離開。
誤會解除之後,趙聞裕以為能和她回到從前相處的模式,可她卻提醒他:「以後還是繼續喊靈紜吧。」
攪動咖啡的手愣住,他心臟一抽,假裝平靜地問:「你是怕楚清棠會介意嗎?」
「是我,」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怕他會誤會。」
「…你這麼喜歡他嗎?」
「算是吧,」姚靈紜放下杯子,手指扣在杯沿,「也算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在一起的。」
明明保持單純的身體關係更容易,不用擔心失去,不用在意那些所謂的得失,可她還是放下了一切顧慮,決定和他進入到交往關係中。
起碼在當下,姚靈紜在這段關係中,是享受到快樂的那一方。
「…哦。」
那又有什麼關係。
趙聞裕強行壓下內心的酸澀,勸慰自己——
她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達對交往對象的愛意,可他們最後不都還是離開了。
只有他。
只有他,會是那個最後還留在她身邊的人。
姚靈紜最終被楚清棠開車接走,趙聞裕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等雨停等到天黑。
他一人撐著傘,走在孤獨的街頭,這樣的場景在他的人生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從那晚,他後知後覺去找她,卻看到她和黎遠在便利店前的長椅上接吻之後,他的人生有一部分早已停滯了。
他走不出去,他也不想走出去。
好幾個人問過他值得嗎,趙聞裕每次都敷衍過去,但他心裡卻肯定回答過幾萬次「值得」。
「那你沒有想過和她在一起嗎?」
當然想過。
可是。
「因為擁有,就是失去的開始。」
在那過後,李遠誠莫名被學校辭退,隨後便徹底消失在大家的生活中。姚靈紜問過林阮,可林阮卻說不是她安排的,估計是被他曾經騷擾過的學生舉報的結果。
他做過的壞事,遠不止設計她和趙聞裕這麼一件。
姚靈紜的生活漸漸恢復到了平常,她一如既往地上下班,時不時和朋友聚會,偶爾也會和趙聞裕交流。
只是她身邊,總是會跟著楚清棠。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後,楚清棠感到憤怒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絲後怕。
如果李遠誠沒有那麼做,那麼她,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嗎?
他不敢去問,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於是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手段,來增加安全感。
就比如——
「楚老師穿了新衣服嗎?很好看,特別適合你,眼光真好。」
「是嗎?」
楚清棠喜出望外,裝作不經意提起:「是靈紜送的,是她眼光好。」
一群人心領神會地打趣:「原來是女朋友送的啊。」
這一消息兜兜轉轉進入到了趙聞裕耳中,在楚清棠看不見的角落,他悄悄記下了這衣服的牌子。
鄭亦微知道後,在和姚靈紜吃飯的時候,也打趣她:「給小男朋友買衣服了,這麼大方?」
「才多少錢,」姚靈紜神情自若,掀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鐲子給她看,「是這個的回禮。」
「新款,」鄭亦微認識這些,點頭道,「出手還挺大方,難怪我說你怎麼會突然給他送衣服。」
不像是她的作風。
「不說這個了。」
姚靈紜放下筷子,吃完:「等下陪我去理學院那邊找個人吧。」
半路卻被人攔下,鄭亦微見有人衝上來抱住她,立刻反應過來,想上前制止,可等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之後,卻住了手。
「你們聊。」
她熟練地離開,把空間讓給兩人。
「老婆,」黎遠單手扯了扯帽子,讓她能看清楚自己的臉,另只手死死抱住她,怕她溜走,「想我了沒?」
「我好想你呀。」
三十三、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與黎遠分手,趙聞裕只是原因之一。在再一次因為趙聞裕吵架過後,黎遠抓住她的手,從口袋裡取出了新的戒指。
「結婚嗎?」
她受到驚嚇,下意識想甩開他的手,卻無果,他用了全力、抓得她手發痛。
「如果想讓我安心的話,就和我結婚吧,結了婚後,我不會再干涉你和他的交往。」
只要能結婚,擁有法律意義上的名分,其他的事他都可以讓步。
「黎遠。」
從交往後,姚靈紜幾乎沒怎麼喊過他全名,而這次,她的語氣既嚴肅又堅定:「你別胡鬧了。」
她不會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結婚。
人生剛剛開始的階段,她還沒完成學業,事業的版圖也才剛剛展開,在這個時候談結婚,她覺得是無稽之談。
「你就沒想過和我結婚嗎?」
「…沒有。」
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姚靈紜心裡閃過後悔之意,可她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去說假話,儘管對象是她珍視的男朋友。
看到他受傷的表情,她嘆氣,慢慢將手從他手中抽回:「我沒想過那麼遠。」
在她這樣的年齡,戀愛更重要的是體驗,生活本來就充滿著變數,相比起祈求所謂的永恆,不如將更多精力投向當下。
更何況——
她和他之間,還隔著黎家。
那天,黎晟受堂弟所託,破天荒開車去給在學校等著的黎遠送資料。
他沒想到除了侄子,還有個人在陪著他等自己。
「叔叔。」
黎遠先看到了他,和他招手。站在他身邊的姚靈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張有些的臉龐映入眼帘,她很確定自己曾經見過他——
而黎晟一眼便認出了她:「是靈紜嗎?」
直到他出聲問她,姚靈紜恍然大悟,原來是小姨的前夫,她和他在小時候見過幾面,可等小姨和他離婚後,兩人便沒再來往過了。
「叔叔好。」
她喊過他姨夫,但現下,這個稱呼不再妥當。
「你們認識嗎?」
黎遠意外於兩人的熟悉,他知道他這個遠方叔叔有過婚姻,但時間久遠,加上家裡其他人對這件事都避之不提,他並不清楚這段婚姻的另一方是誰。
「嗯。」
黎晟端正姿態,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竟漸漸笑起來:「沒想到…」
沒想到,姚文的侄女竟然會和黎遠在一起。
他和姚文,也差不多是在這個年齡遇到的。
有趣,太有趣了。
黎晟把手中的資料遞給黎遠,拍拍他的肩:「東西給你送過來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頓飯。」
等姚靈紜向姚文提起這件事時,姚文沒有多大情緒波動,反而是坐在她身邊的韓璟驚地把手中的水果刀掉了,語氣都變得特別嚴肅:「黎晟請你們吃飯,說了些什麼嗎?」
姚文替她回答了:「他說什麼也不重要,孩子的事她們自己可以做主。」
只是黎家…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為這意料之外的事感到些許無奈。
「談談戀愛就算了,」韓璟還是激動,想到對方是黎家的人就膈應,「要是要結婚,黎家那邊多的是麻煩。」
……
這次吵架後,兩人最終還是因為黎遠的退步和好了,但其實她和他都心知肚明,矛盾並沒有解決,只是暫時被壓下了。
最後還是會爆發。
「你研究的這個方向,瑞士那邊有更好的實驗室和環境,為什麼就不能考慮下去那邊?」
「我知道,」姚靈紜看著他,頭有些發疼,「但我不想。」
她並不抗拒這個提議,但真要做這個決定,也必須是因為她本身想要走這條路,可現在她完全是被他推著走。
而他的立場,是她只要還留在國內,她和趙聞裕的聯繫就不會斷掉。
「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要多久?」
黎遠已無法控制住內心,他的語氣偏執又激烈:「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甚至說,一兩年?」
「你根本就沒有想要挽留我,」他幾近絕望。「你只是在想要如何甩掉我。」
她不想再反駁,情緒已經壓垮了她的理智。
最終她如他所說,在夏天來臨之前,將他暫時甩掉了。
姚靈紜以為,她的初戀會和本科畢業的那個夏天一樣永遠地過去,可她卻低看了人的執念。兩年過去,在她將要遺忘掉這段過往的時候,黎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老婆,想我了嗎?」
他好似發了瘋,一聲接著一聲的老婆喊,和以前沒分手的時候一樣。
「黎遠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努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擰不過他用了全力,「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
將她猛地拉入懷裡,黎遠的眼神里充滿著偏執,一字一字地慢慢說:「哪又如何,難道你喜歡他比喜歡我多嗎?」
「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
他又打斷她的話:「就是這個,你現在是和他在一起,但是你能做到拒絕我嗎?」
「你明明就更喜歡我,是他插入了我們之間,他是小三。」
姚靈紜一雙手抵在他胸前,近乎篤定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能。」
房卡插入門口的插卡里,「滴」的一聲過後,燈光終於打開——
纏吻在門口的兩人無所遁形,他抱她抱得很緊,幾乎是想要將她嵌進身體里一般,一手拖著她下頜,用力吮吸著已經發麻的舌尖。
姚靈紜失了神,單手攀在他肩膀上,雙眼閉上、不顧一切地回復著他的熱情。
不應該是這樣…
掙扎在道德邊緣上的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嘴唇舌頭依然被他逗弄著,快感一陣接著一陣,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擊破。
為什麼總是做不到拒絕他?
「老婆…」
黎遠低喃著,猛地將她抱起,一雙腿就這樣夾在了他腰間。
空氣瞬時變得躁動起來,他又按住了她脖子,以更加激烈的方式,進行著更加纏綿的深吻。
姚靈紜原先還在抗拒的手,默默從他肩上滑了下來。
她做不到拒絕,幾年前是,現在還是。
三十四、國內一個國外一個
下午,楚清棠一人在辦公室辦公,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摁下接通的按鈕,可接下來迎接他的只有沉默,以及不太明顯的呼吸聲。
是惡作劇,還是?
「你是?」
他微微皺眉,正想掛斷電話,卻又聽到了輕輕的一聲笑,而後,電話就被對面的人掛斷了。
「呵-」
真沒意思。
黎遠坐在床邊,索性把手機關機一扔,脫下身上僅有的睡袍,往正在被使用的浴室里走去。
這場景何其相似,那年姚靈紜受導師安排,陪她去另一所大學交流學習,在酒店的大廳里,和從國外跑回來的黎遠狹路相逢。
分手時鬧得不愉快,姚靈紜本不想再和他交流,可他卻主動靠近、假裝平靜地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她和他沒什麼好聊的,但他那一瞬表現出來的釋懷卻真實騙過了她,她一時失察,接受了他的提議,和他去了他的房間。
房門關上,黎遠不再偽裝,將她壓在門口的牆面上,想親她一下、結果被她躲開,壓抑在心中的情緒最終爆發出來:「就這麼喜歡那個姓蔣的,喜歡到我碰一下都不行了?」
「黎遠,」姚靈紜認為他在無理取鬧,爭辯,「我們已經分手了,兩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你不要再發瘋了。」
「呵…」
他低頭笑起來,似是在嘲諷自己的愚蠢,可下一瞬又收斂了表情,反問她:「難道我出現,你就不開心嗎?」
「不是這個問題,黎遠,」姚靈紜無奈地看著他,「我們已經分開了,相處起來應該有界線,不能和以前一樣。」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只要她願意,只要他想。
他扯開束縛住自己的領帶,靠近她:「老婆,我不在意那些,我只在乎你。」
……
姚靈紜有時候覺得是黎遠瘋了,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怕是也瘋了,否則怎麼會讓這段關係變成了現在這樣——
浴室門打開,水汽蔓延開來,姚靈紜被黎遠牢牢抱在懷裡,腿間還殘留著高潮後的酥麻感。方才在裡面,他蹲下伸出舌頭,舔舐陰蒂之後,模仿性交動作、濕滑的舌塊在陰道里攪弄,不斷刺激她的敏感點。
沒多久,她仰著頭、長長呻吟一聲過後,抓著他的頭髮攀至頂點。
洗完澡後的肌膚和柔軟床鋪接觸到的瞬間,姚靈紜因太過舒服發出了聲音,今天一天還算充實,到這個時間能短暫放鬆一下也屬實不錯。
只不過。
黎遠低下了頭,她和他順勢黏黏糊糊地接吻在一起,交換唾液的同時,都不忘輕輕在對方的唇上咬幾下。
這是偷情。
從她第一次和黎遠做完,帶著身體上還殘留的快感,去餐廳見那時的男朋友開始,姚靈紜就清楚意識到自己在做離經叛道,甚至於能算是道德低下的「壞事」。
她和男朋友在吃飯,手機震動幾下,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查看,果然是方才偷情的對象發來的簡訊:
「出軌的感覺怎麼樣?」
是在說他和自己?
還是……
姚靈紜盯著簡訊的介面,竟然笑出了聲。
她竟然有點喜歡這感覺。
差不多有將近兩年沒見,上一次分別時,姚靈紜甚至還放了狠話,想要將他逼退。可黎遠只傷心了一陣,等思念再次將他完全侵襲的時候,他便又著手回來。
「老婆,」他痴迷地親著她的臉、鼻子眼睛甚至是耳朵,「好想你…我好愛你。」
「唔…」
姚靈紜被動地回復著他的熱情,他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脖子上,還有些癢。
突然,她想起什麼,猛地睜開眼,想要推開他去拿手機。
卻被他抱住腰拉回來,她解釋:「我要發個信息,你別…」
黎遠低頭用親吻堵住她的嘴,含含糊糊地說:「不過就幾個小時,老婆你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不行嗎?」
姚靈紜原本約好和男朋友一起吃晚飯,可臨到五點,楚清棠都沒等來她的安排訊息。
他剛想主動聯繫她,結果先接到了鄭亦微的電話,她說靈紜和她在一起,說她們在一起去見個朋友,靈紜的手機沒電了、等晚點靈紜會聯繫他。
出於對於靈紜和她好友的信任,楚清棠沒有懷疑。而另一邊的鄭亦微在掛斷電話後,將情況簡單概括,發給了姚靈紜,並提醒她晚點一定要聯繫男朋友。
坐在副駕上的男生見她一直沉浸在手機里,有些不滿,委屈地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你都不關注我了。」
「乖,」鄭亦微反手輕拍他的臉,「等下再陪你玩。」
「你在做什麼,」男生靠得更近,「不會又是你那個國內一個男朋友,國外還有另一個的朋友吧?」
「怎麼,」她好奇起來,看向他,「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喜歡?」
「我怕她帶壞你。」
多稀奇。
鄭亦微打下最後一個字,摁下發送後,將手機螢幕熄滅:「你們留學圈不都喜歡這樣,國內一個國外一個,難道你沒見過?」
他當然見過,但是那又不是他,他從來對這種事是深惡痛絕。
「少管這些有的沒的了,」鄭亦微將安全帶繫上,準備開車,「我朋友的事她自己心裡有數。」
現在她只需要管他了。
「走吧小狗。」
車輛載著她和他一起離開,而這個夜晚,也才剛剛開始。
三十五、結紮
姚靈紜一直對黎遠的身體有慾望,從交往前便有。
起源於一個意外,那天姚靈紜為了取回無意間丟下的作業,折返回社團的基地,一推門進去,看見了正在換衣服的黎遠。
對視的時候,兩人都明顯呆住了。
黎遠急急忙忙地將T恤套上,而姚靈紜猛地轉身,想遺忘掉方才所看見的一切,可腦海卻總是浮現出方才的場景。
甚至,她回憶出更多的細節。
「你…」
「我…」
怎麼解釋都覺得尷尬,黎遠看著她的背影,耳垂悄然紅到發熱。人生第一次被除媽媽以外的異性看到裸體,竟然是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只不過是一時著急,忘了關門,沒想到有人會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闖進來。
還將他全身看了個透徹,雖然下半身穿了短褲。
那次過後,兩人有一段時間只要是看見對方,都會下意識避開對視和相處的機會。
但不知為何,姚靈紜總會想起那天所看見的一切。她知道黎遠在健身,但不知道健身給他帶來的成效會這麼好,腹肌線條都恰到好處,加上膚色又白,只看一眼都能感受到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有些色氣,但不下流。
至於其他,她只囫圇看過,記不清楚。
而現在,坐在酒店的床邊,黎遠裸著上半身彎腰親她,鍛鍊有致的腹肌線條一覽無遺,相比以前也不甚落後,看得她有些口渴。
他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渴望,起身到吧檯,打開一瓶新的紅酒,倒了一杯。
這是鄭柯開的酒店,當時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邀請黎遠投資。黎遠欣然答應了,但提出要他為他永久保留一個房間的請求,以以後的分紅作為交換。
現在兩人身處的房間,就是為黎遠留下的房間,他回國和每次與她廝混,基本都是在這裡度過。
「我帶回來的,」他又在她身邊坐下,兩人的腿光裸著搭在一處,極度親密,「嘗一下吧,度數不深,不會喝醉的。」
「嗯…」
姚靈紜側頭,唇瓣貼上冰涼的杯壁,在他的照顧下喝到了第一口,品出些味道來之後,又讓他再喂了幾口。
最後一口,是他含在嘴中,以接吻的方式渡給她,糾纏中幾滴灑落下來,滴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姚靈紜看著、伸手將幾塊紅點擦開之後,壓不下內心的躁動,主動坐到了他腿上,然後——
對著他的喉結,輕輕咬下一口。
「唔…」
他猛地吞咽一口,看向她的眼神里欲色更濃,狠狠抱住她親吻的同時,手指越過禁區,撫弄著滑溜溜的陰蒂。
「哈…」
姚靈紜在他懷裡無意識地扭動著身體,發出一陣呻吟,又開始下意識喊他:「黎遠。」
「老婆,」黎遠親親她的脖子,再往下,喊住乳尖吮吸幾下,一隻手攪弄著濕滑的陰道,一隻手托起她臀部揉捏,重重喘著、聲音性感,「要我嗎?」
「要…」
手虛搭在他肩上,姚靈紜感覺到快感堆積,小腹泛起酸意,正渴望著更多。
想起什麼,黎遠笑得自在,獻寶似地和她報備:「老婆,我結紮了,不要孩子,我們一直過二人世界怎麼樣?」
她躲開他的親吻,眼神里還有些震驚的意味:「這麼突然?」
「不突然。」
做手術前,他想向她報備來著,可她已經很久沒有回覆過他的信息,他只能作罷。
「我洗乾淨了,不戴套做一次,可以嗎?」
手指做過前戲後,黎遠又蹲在床邊,給她舔了許久,感覺到她已經充分準備好後,才扶著陰莖緩緩插進去。
「唔…」
她腰間纏上他的手,被他抱起,穴道慢慢被撐滿。
沒有隔膜的結合,讓兩人比以往更加激動,他禁錮著她腰部,一下一下用力抽插,幾乎次次都想要插到最裡面去。
姚靈紜被快感擊潰,一下咬在他唇上,留下明顯的口印。
女上的姿勢,她完全不需要用力,全程被他抱著,在他低頭的時候,會挺著胸送入他嘴中,任他含住吮吸又舔咬。
「啊…哈…」
他拖起她臀部,將她從床上抱起,邊走邊猛抽了幾下。
姚靈紜幾乎是立刻攀到高點,陰道瞬時夾緊,溢出更多蜜液,打濕了兩人的交合處。
她到了高潮後,黎遠仍沒有放過她,緩緩插著:「老婆,我和你一起。」
等再次躺到床上時,姚靈紜和他緊緊抱在一起,雙腿間夾著剛剛退出的肉莖,透明水液和精液混在一起,弄得陰道內外一塌糊塗。
……
見到單獨一人吃飯的楚清棠時,趙聞裕感到幾分驚訝,可他沒有任何想要上去和他打招呼的念頭,簡單吃過飯後,又離開了。
走在路上,一個想法猛地進入他腦中,給他敲響了警鐘。
不會是…
趙聞裕想起了那個人,從口袋裡翻出手機,給姚靈紜發去了消息。
【晚點有時間見一面嗎?】
手機再次震動的時候,姚靈紜正趴在床上,腰間墊上了枕頭,任他從身後、舔著陰道里外乃至陰蒂,為下一次結合做前戲。
「唔…」
頭上也有枕頭,她下意識抓緊了一角,嘴中不斷溢出呻吟聲。
這次他翻出準備好的安全套,給陰莖戴上,對準濕漉漉的穴口,長驅直入。
「老婆,」他俯身,壓在她背上,一雙手從她肩下穿過,握住微微顫動的胸乳揉捏,「喊我,喊我一下。」
她側頭:「黎遠。」
「喊我阿遠。」
「阿遠…」
「好喜歡老婆。」
他反反覆復地、不厭其煩地喊她老婆,姚靈紜雖未拒絕,也沒表現出接受的態度。
他用力頂入的瞬間,她下意識咬住他唇瓣,疏解這積壓的快感。
再次穿上乾淨的睡袍時,時間已經推移到了晚上,姚靈紜終於拿起了手機,到陽台上和楚清棠打了個電話,有些熟練地撒謊過後,看著與趙聞裕的聊天介面,感到些許發愁。
這些事上,他比其他人都敏銳,除了楚清棠這個意外。
客廳連接陽台的玻璃門被推開,黎遠端著兩杯酒到她身邊,遞給她其中一杯,問:「男朋友的消息?」
她抿了一口:「你知道是誰?」
「鄭柯都和我說了,」黎遠靠在她身邊的欄杆上,晚風吹起他的發梢,「你眼光感覺變差了。」
這人是妒忌了。
姚靈紜懶得回復他的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提出:「我要走了。」
他幾乎是立刻後悔剛才那麼說了,挽留她:「不能留下來嗎?我不會…」
他不會去找那個人麻煩。
起碼暫時不會。
「不是因為這個。」
她迅速在聊天介面打出一行字,隨後發送給對方,繼續解釋:「有個麻煩要去處理一下。」
手機螢幕又亮起,上面顯示著方才消息的回覆:【好,我在家裡等你。】
三十六、秘密
「滴-」
姚靈紜輸好密碼,門應聲打開,走進去、果然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等她。
她彎腰,換上那雙專屬於她的拖鞋,往裡走去。
「有牛奶嗎?」
酒意慢慢上來了,姚靈紜背靠在沙發上,腦子有點暈乎。
「有,」趙聞裕站起來,往廚房裡走,「我去給你拿。」
等他端著溫好的牛奶出來時,姚靈紜神志不太清楚,被他攬著肩、半抱在懷中,迷迷糊糊喂了半杯牛奶。
「喝酒了?」
「嗯,」姚靈紜點點頭,不找聲色地從他懷裡脫離,「你找我什麼事?」
趙聞裕將空了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你下午去見黎遠了?」
「嗯…」
姚靈紜一雙手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後仰,和他的視線對上:「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她以為她掩藏得很好,除了會為她打掩護的鄭亦微,她沒有將這件事透露給其她人,甚至包括她的家人在內。
黎遠顧念她的心情,也做到了守口如瓶。
可兩年前,在她和黎遠又一次不歡而散後,她在酒店的樓下,看見了臉色不太好的趙聞裕。
「因為看見了。」
「是嗎?」
他點頭,語氣幾乎篤定:「是。」
姚靈紜將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裡,小聲罵他:「騙子…」
趙聞裕聽到了,低頭笑了下,沒再回應什麼。
見她有些困頓,趙聞裕順勢提議:「已經有些晚了,留下休息怎麼樣?你房間裡的床單我剛換,可以直接用。」
當初買房時,趙聞裕沒有選擇大房型,在僅有兩個臥室的情況,依然選擇把其中一個臥室專門留給她,給她專用。
家裡的裝修風格,也是選擇了她喜歡的類型。
那時候的兩人,都把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或者說,在她和他的潛意識裡,未來的人生里都自然留有對方的位置。
姚靈紜下意識要拒絕,但轉念一想,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回去,怕會引起楚清棠的懷疑。
於是同意:「好。」
在進房間前,她路過陽台,隔著門往外看,一件掛在上面的衣服映入他眼帘中。
這衣服,怎麼有點像…
她未來得及深想,趙聞裕已經拿出她的睡衣帶給她,打開臥室的門,祝她:「晚安,做個好夢。」
也許是看錯了,姚靈紜收回視線,也對他說:「晚安。」
每個人都有秘密,趙聞裕也不例外。
在路口和姚靈紜分別後,他獨自開車,來到了距學校幾公里外的廠區,那是本地一所知名藥企的所在地。
他向保安報了名字,隨後將車停在了院內的停車位上。
輕車熟路地找到那人的辦公室,不用敲門,人已經打開門等著他。
「好久不見。」
坐在桌後的古子澄看見他,笑著回:「好久不見了,趙老師。」
三年前的深夜,趙聞裕獨自一人走在回教師宿舍的路上,經過樓下的便利店時,無意識地向店裡看去。
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來那個戴著口罩的女生是姚靈紜。心裡察覺不對,趙聞裕索性換到暗處觀察,確認她身邊站著的人是古子澄後,又看到他伸手勾了下她的馬尾。
而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看他,放任他這有些越界的行為。
趙聞裕的臉色漸漸沉下來。
他知道古子澄這個人,知道姚靈紜和他關係不錯。
但他不知道兩人何時發展起除師生以外的情誼,更不知道姚靈紜現在的想法如何。
趙聞裕只能先私下找到古子澄,向他了解情況。
年輕的小男孩很好騙,也很容易激動。趙聞裕只不過是陳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以及他可能給她帶來的負面影響,他便忍不住站起、對著他大聲強調自己的愛意:
「你什麼都不懂。」
「我愛她,非常愛她。只不過是六歲的差距而已,我可以努力追上她。」
「我馬上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和她就不是師生關係了,在一起肯定也就不會有問題,我…」
趙聞裕無法接受他的聒噪,罵他:「你是真的很天真。」
作為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人,趙聞裕比其他人都更清楚——她走到現在付出了多少心血,絕非簡簡單單的家庭背景優越和天賦異稟可以概括。
學校的環境和外面社會一樣複雜,盯著她的人不在少數,他不可能對這個輕率的小男生放心,所以——
「我的話你可能不喜歡聽,這沒關係。」
「但是,」趙聞裕起身,對他下最後通牒,「我可以讓她放棄你。」
姚靈紜知道這件事後,情緒未有波動,只是問趙聞裕:「你是真的覺得,我和他不行嗎?」
「嗯,」趙聞裕理所當然地點頭,而後停頓片刻,又補充,「不是出於其他什麼目的,就單純是…」
從關心她的角度出發,認為她和那人不合適。
她打斷他的話:「好,我知道了。」
這段關係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在那之後,趙聞裕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古子澄,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人就此從他和姚靈紜的人生退出。
可幾個月後,古子澄主動聯繫上他,給他一個酒店地址,然後說:「難道這段關係,你也可以破壞得了嗎?」
「什麼意思?」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趙聞裕去到那棟酒店的樓下,看見了和黎遠一起進去的姚靈紜。
再然後,一切的事,他從她口中聽到了。
現在,古子澄又找到他。
「這次,你又想說什麼?」
趙聞裕在他對面坐下,神情凝重,知曉這絕非是輕鬆的敘舊聊天。
「合作嗎?」
古子澄將茶杯推到他身前,繼續說:「那天,我看到楚清棠定製了求婚戒指。」
戒指?
先是一驚,而後他平靜下來,不過一枚戒指而已,過去那麼多年,她收到的戒指遠不止兩三枚這麼少。
「不必了。」
已經踢出局的人沒有利用的價值。
趙聞裕起身,沒有動眼前的那杯茶:「還是謝謝你給我送來的信息,但很可惜,我不能給你任何回報。」
隨後離開。
古子澄看著對面的那杯茶,從熱氣瀰漫,到一點一點冷卻。
沒有回報嗎?
他拿起那杯茶,倒掉。
作為謹慎的決策者,他向來不會做沒有回報的決定。
三十七、目睹
姚靈紜在上課。
大學課堂比較自由,相比於空著的前排,後排座位明顯更受歡迎,滿滿當當坐了兩排,玩手機的、聊天的還有完成其他課程作業的學生,不在少數。
只要不過分,姚靈紜基本上不會管。
PPT又翻過幾頁,她低頭翻看講台上書本的時候,有老人撐著拐杖,從後門進到了教室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一頁中間表格的數值,是不太準確的,根據最新的實驗結果顯示…」
直到下課前,姚靈紜都沒有發現坐在後排的那個老人。
「老師,」在下課鈴聲響起的瞬間,有同學舉手,問她,「下周就是最後一節課了,會告訴我們考試重點嗎?」
她微笑著,故作玄乎:「你們來就知道了。」
下面一片哀嚎,求她:「老師撈撈我們吧,真的都好難學。」
姚靈紜哭笑不得,畢竟不是專業課,再怎麼樣,她也不會在考試上故意刁難她們。
「放心,考試不會那麼難的。」
得到安撫的學生們這才放心,紛紛開始收拾書本離開教室。
只有那個老人,撐著拐杖,從教室最後走到了最前面,站在了姚靈紜身前。
「你好,」姚靈紜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不認識我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她從中品出敵對的意味,但還是保持禮貌:「你是?」
「楚見裕,」他提起拐杖,敲了敲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那混小子沒向你提起過我嗎?」
楚見裕?
那不就是——
「你是清棠的爸爸。」
……
姚英和院書記同行到了教學樓。
「靈紜在四樓417上課來著,」院書記看了眼時間,笑著和她道別,「快到我的上課時間了,我就不奉陪了,晚點再聯繫。」
「好。」
姚英笑著和老友告別,獨自一人走到四樓,踏上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身邊突然冒出一人,搶在她前跑到了417門前,猛地推門進去。
「靈紜。」
楚清棠狂喘不止,擋在她身前,質問自己的爸爸:「你想做什麼直接衝著我來就行,別來找我的女朋友。」
知道楚見裕到學校來,並且和姚靈紜碰面的時候,楚清棠腦子近乎宕機,等他反應過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要阻止楚見裕做任何事。
沒有人比他這個兒子,更了解楚見裕的劣根性。
他幾乎都能猜到,他的爸爸是怎麼樣在姚靈紜面前大放厥詞,用高傲的姿態審視她,再向她宣揚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那一套老舊觀念。
楚見裕又開始舉著拐杖敲地,企圖教育兒子:「我都是怎麼教你的,君臣、父子、夫妻之間相處之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楚清棠對他的瘋狂視若無睹,捂住女友的耳朵,讓她:「先出去好嗎?這邊我來處理。」
姚靈紜感到不快,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願意將事鬧大,點頭:「好。」
「我准你走了嗎,這混小子不懂事,你怎麼也…」
「也什麼?」
姚英將門推開,神情不虞:「你個糟老頭子,在這裡對著我女兒發什麼瘋呢?」
強勢的人遇上更加強勢的人,場面一時僵持不下,姚靈紜和楚清棠無奈之下,只好各自帶走家長,到更私密的空間去交流。
姚靈紜帶著媽媽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她煮好茶,在她身邊坐下。
太糟糕了。
即使兩人都沒說出口,但心裡都清楚,這次倉促的會面太糟糕了。
姚英盯著茶杯里泛起的波瀾,主動提起:「晚上約趙聞裕一家吃飯吧。」
姚靈紜感到意外:「這麼突然?」
「不突然了,」姚英飲盡一杯,放下,「他媽約我很久了,我一直沒時間來著。正好今天來你們學校,等下你和趙聞裕說一聲。」
「讓他和我們一起去。」
過去十多年來,兩家的聚餐並不少,甚至都還約著一起出去旅遊過幾次。
姚英和他媽媽很熟,彼此之間都相互幫忙處理過一些小事,所以當晚餐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她主動提出:
「小紜,聞裕,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長輩這邊再繼續說點話。」
「好。」
趙聞裕開車接姚靈紜母女一起來的,回去也是他開車,姚靈紜和來時一樣坐在副駕駛上。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意,車程才開始幾分鐘,便已經在安心的環境中睡著了。
到她家樓下時,她都沒有醒來。
趙聞裕將發動機關閉,靜默著、側身盯住她看了許久,這才輕手輕腳下車,和以前很多次一樣,抱著她上樓。
「滴—」
門開了。
趙聞裕有段時間沒來過她家,走進去,和他熟悉的以往不一樣,現在處處都能看見兩人一起生活的痕跡。
他沒有細看,但情感已經在心裡翻湧,將她輕輕放在臥室的床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等她醒來。
姚靈紜沒睡多久,迷迷糊糊地醒來,眼睛睜開部分,朦朧間看見床邊坐著的身影,下意識認為是楚清棠。
「唔。」
她眯著眼坐起,主動勾住他脖子,將臉埋在他肩膀上,嘟囔著:「有點渴…」
而臥室外,剛回來的楚清棠透過虛掩著的門縫,看見了她主動抱住趙聞裕的這一幕。
三十八、投誠
趙聞裕一直堅信,自己人生的主旋律是平淡。
按部就班地上學、讀書、考試,完成所有學業後再平穩過渡到工作,裡面沒有任何的變數。起碼在遇見姚靈紜之前,他的人生都在母親的規劃中度過,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他的母親是白手起家的商人,經中間人介紹,和在體制內的父親認識,再結婚,搭建了新的家庭。
生下他之後,母親的生意越做越好,父親的工作在她的幫襯下也有了起色。趙聞裕小時候總是見不到她,因為她總在外地出差,不常著家。
他父親有怨言:「你總是這樣在外面跑,聞裕他都沒人管。」
母親聞言把筷子重重放下,反問他:「你不是在家?我說過要找家政阿姨,你不是不同意?」
提意見的人又蔫了聲,在她面前,他本就沒有底氣。
「聞裕。」
她會抱起他,對還是個小孩的他說:「你是媽媽的福星,媽媽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他懵懂地點頭答應。
在她的安排下,他進到了最好的幼兒園、小學甚至是初中,伴隨著青春期的來臨,她也開始教育他:「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學習,其他心思都不要有,少和女生玩。」
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女生朋友,從小到大,他的玩伴都只有那麼一個男生。
當趙聞裕和往常一樣,在小區前的公交站下車,聽見有人喊住他。
「太好了,」新來的同班同學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那我們以後一起玩吧。」
兩人的事很快傳入到他媽媽的耳中,她起先有些生氣,可當知道了姚靈紜家裡的具體情況後,反而笑開了嘴。
他父親不解:「只是參加個保密項目,你至於表現得這麼…」
她打斷丈夫的話:「你懂什麼?就憑她這樣的履歷,以後說不準能成為院士…再說了,她還有在區里工作的妹妹,官大官小的畢竟也是個官,未來指不定能打上交道。」
「聞裕,」她喊兒子過來,「別聽你爸的,以後就把靈紜當妹妹照顧,有機會多邀請她來家裡吃飯。」
他點頭,表面一如既往的沉穩,可內心卻在竊喜。
自此以後,兩人一起上下學,休息時間也會經常約在一起玩,在她家人都忙於事業的時候,趙聞裕會代替她們、成為她可以依賴的人。
直到今日,收到姚英邀約後,趙母喜出望外,席上交談間,她有意無意間提起下次約見的事,還試探著問能不能叫上姚文一家一起。
「當然可以。」
姚英的視線在女兒和她身邊的趙聞裕身上打轉,又笑道:「讓孩子她們約個時間吧,兩個人天天在一起的,方便說話。」
「聞裕,」趙母拍拍他的肩,讓他,「靈紜那麼忙,你們這在一個學校的,天天見著面,要多多照顧她、關心她。」
「媽,我知道的。」
姚靈紜剛想說些什麼,但被姚英搶先,她壓下女兒的手,阻止她說出拒絕的話。
兩人上車後,在私下相處的空間裡,姚靈紜對他說:「我媽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現在我是…」
是有男朋友的…
趙聞裕放下系安全帶的手,看她:「我們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不是嗎?」
母親把他當成向姚家投誠的禮物,而姚英,只是做到了不主動也不抗拒。
除非哪一天,姚靈紜主動和她說要徹底斷掉這段關係,姚英才可能會名言拒絕。
她們是從利益出發,可趙聞裕不是。
「我一直都心甘情願,」趙聞裕直勾勾地盯著她,前所未有地吐露心聲,「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時間流轉到了當下。
姚靈紜抱上去的那瞬間,趙聞裕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知道有人回來了。
她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抱他,她應該只是認錯了人。
但趙聞裕依然在一刻生了眷戀之心,主動回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部,低頭、也輕輕靠在她肩上。
她抱人不喜歡單純的擁抱,會有很多小動作,有時候也會無意識地嗅一下對方身上的香味——
這些細節他都知道,在過往的那麼多年裡,他抱過她無數次。
果然,姚靈紜嗅到了他衣領處殘留著的木質香,意識到人不對,猛地睜眼、然後推開他,匆忙之間,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楚清棠。
「清棠,」姚靈紜頭有些發疼,不知事情怎麼進展到這地步,「我…」
楚清棠走到她身邊:「不用說了,我相信你。」
至於房間裡的另一個人,他下了逐客令:「走吧。」
等屋裡只有兩人之後,姚靈紜剛想解釋,卻被他一把拉住,隨後以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被他抱入懷裡。
「好累…」
楚清棠埋首在她頸下,嘟囔著。
他已經和那個不講道理的爸爭論了一下午,他不想再去處理任何的事情,她隨便給他個理由,就可以將他打發掉。
姚靈紜摸摸他的頭髮,主動說:「晚上我媽請趙聞裕她們家吃飯,他送我回來的。剛才是我剛睡醒,認錯了人。」
「嗯,」他從她肩上抬起頭,眼眸間依稀可以看到水光,像是哭過一樣,「我爸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對不起啊,這些事我沒處理好,讓他來打擾你了,我…」
「沒必要說這些,」姚靈紜握住他的手,下午和他爸短暫交談過,大概知道他是個難相處的個性,「都是小事,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她的安慰,楚清棠向來很受用,只是擔心:「就是你媽那邊,我可能得找個時間去解釋清楚這些事。」
她沉默,思考後才說:「過段時間吧,這些天她還有些事要忙。」
「好。」
其實她心裡清楚——
姚英不會接受任何的解釋,她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
三十九、再見林阮
自那之後,姚靈紜和楚清棠的相處看似回到了平常,但其實兩人心裡都清楚,現在她們之間,總是隔著一層。
「要分手又捨不得,可要回到毫無芥蒂的狀態,也是不可能。」
知曉事情經過後,鄭亦微對此作出定論。
「要是能做到不在乎這些就好了…」
姚靈紜感嘆道。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鄭亦微拿著罐裝可樂,和她的茶杯碰了碰,「人生呢,最重要的還是不要糊弄自己。」
要是什麼都不在乎,這樣的人生該有多無趣?
但姚靈紜沒有時間傷感,學期將近結束,將考試和學生論文都安排妥當後,她還需要飛去首都,參加一個保密的專家座談會。
在那裡,她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林阮。
「姚老師。」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shuwu2.com
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了穿著正裝、打扮正式的林阮。
「林阮。」
姚靈紜在她身前站定,兩人相視一笑,而後林阮主動提出:「老師,一起吃個飯嗎?」
「好啊,去哪裡?」
「我家。」
林阮所說的家不是想像中的現代別墅,而是一套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四合院,車剛停下,那個成天跟在她身邊的男生便走過來打開車門,接她下車。
林阮的手被他握著,終於溫暖起來,想起什麼,回頭對姚靈紜說:「老師,向你介紹一下,這是蘇杭。」
蘇杭禮貌性地對她點頭:「你好。」
姚靈紜也回以他點頭,隨後屋內又走出一個披著羊毛大衣的中年女人,招呼她:「你就是林阮一直和我提起的姚老師吧,都別在門口站著了,冷得慌,都進屋裡去、裡面暖和。」
邊往屋裡走,林阮邊向她解釋:「這是我姥姥家,前面走著的是我小姨,因為冬天太冷了,姥姥姥爺都不住首都,目前在南方過冬,所以晚上只有我們幾個吃飯。」
「我小姨叫阮笙,今天座談會上提到的阮總就是她,」林阮一雙手搭在她肩上,笑了笑,「我去那裡,也是她安排的。」
「原來如此。」
林阮的家世背景在學校里不是秘密,她父親是知名校友,曾以他公司的名義向學校捐贈建設了一棟教學樓,姚靈紜自然也知道這些,甚至於都能在私下聽到一些同事調侃她、喊她「大小姐」。
相比於今日她有些「樸素」的穿搭,林阮在學校里總是全身奢侈品牌,幾十萬的包、幾十萬的手錶換著花樣穿戴。
大家所認知的林阮,是張揚的、矜貴的,和刻板印象中所有的富家千金一樣,富有貌美又貪圖享樂。
但今天。
姚靈紜想起在座談會上侃侃而談的她,心想,她也被這表面現象所欺騙了。
飯桌上,三個人都聊得開心,只有蘇杭一直沉默著,默默給林阮遞水、夾菜,滴水不漏地照顧她。
有人敲門,和她們一起吃飯的阿姨主動起身,披上棉服去外面開門。
沒一會兒,阿姨回來了,彎腰、附在林阮耳邊說了幾句。
她臉色一變,起身:「找我的,我去處理一下。」
林阮走得著急,連一旁的棉服外套都忘了拿,蘇杭隨後起身,將外套掛在臂彎上、跟在她身後也出去了。
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你又來做什麼?」
隔著幾米的距離,許久不見的那張臉又進入到她眼中,熟悉得讓她想吐。
「爸爸有東西給你,」林書清打開後車廂,將包裝精緻的首飾盒拿出來,「他以為你還在學校,本來想親自送過去的,但是我找理由阻止了。」
林阮雙手插在口袋裡,冷眼看他:「所以呢,你是想要我給你獎勵嗎?」
他走到她面前,將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問:「你真的會給嗎?」
將首飾盒從他手中搶過來,她不想再看他一眼,果斷轉身:「東西送到了就滾吧。」
又一陣寒風吹過,不過這次林阮沒感覺到冷,因為蘇杭已經趕到,給她披上了衣服。
握著她發冷的手,蘇杭低頭看她,小聲說:「我們回去吧。」
「好。」
林阮反握住他的手,有些眷戀他手心的溫暖。
可身後那人像是著了魔,追著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再待下去,我也沒辦法替你瞞住。」
鞋子踩在積雪上,發出難聽的吱呀聲,林阮迅速轉身,臉上浮現著嘲諷般的笑:「瞞?我有讓你替我瞞過嗎,別總是說得你好像在為我做什麼。」
她和他,從來就不是可以並肩而行的那種關係。
就算有什麼,也只能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和她無關。
晚上。
姚靈紜頭一次和學生住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
「靈紜姐,」熟絡起來,林阮也不再執著於喊她老師,親近地靠過來,貼著她,「能和你聊趙老師的事嗎?」
「你又好奇什麼了?」
姚靈紜感到些許無奈。
林阮唰的一下坐起:「我真的憋很久了,不是每個人都和趙老師一樣,什麼都喜歡憋在心裡。」
「他這不是喜歡憋,」她側身,看著自己的學生,「他就是愛彆扭。」
「都一樣,」林阮又在她身邊躺下,「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拖到了現在,但是吧,我上次和他見面的時候,總感覺他的態度好像在變化了。」
這下輪到姚靈紜好奇了:「向什麼方向變化了?」
林阮轉身,和她面對面:「人憋得久了,總會有爆發的那一天,我感覺他的感情應該快壓不住了。」
她信誓旦旦地抓住姚靈紜的手,要她:「相信我,他應該快有行動了。」
四十、挽回
首都比往年更冷。
又一場大雪過後,姚靈紜開始整理起回家的行李。
中途媽媽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回答:「要晚幾天,沒有那麼快。」
「好,等你回來,媽媽想和你好好聊聊。」
正坐在床上收拾衣服的姚靈紜動作一滯,答應她:「好。」
關上行李箱,門鈴突然響起,姚靈紜沒有多想,起身去開門。
「驚不驚喜?」
那頂熟悉的棒球帽映入眼帘,她微微抬頭,便能看清楚來人的臉,以及他明顯的得瑟表情。
「你怎麼來了?」
黎遠反手將門關下,想要抱她:「我想你啊,老婆你不想我嗎?」
姚靈紜微微皺眉,躲開他的動作,有些抗拒:「別總是這麼喊我。」
他的表情顯露出幾分受傷:「為什麼?」
「你是不喜歡我這麼喊你,還是不喜歡我?」
「你,」姚靈紜有些無奈,「你總是誤解我的話。」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話的黎遠更加委屈,眼睛一瞬間有些濕潤起來,低頭、手指拉住她的衣袖,喃喃道:「可是我沒辦法。」
他沒辦法不胡思亂想。
他太在乎這些了。
對於黎遠有時候的敏感,姚靈紜能夠包容,可她做不到時時刻刻都理解,因為她也會感到疲憊。
「我…」
她想說些什麼,可門鈴又突然響起,這次她更加謹慎,不想再放進來一個祖宗。
透過貓眼看清楚來人之後,姚靈紜瞬時變了臉色,急沖沖跑回到黎遠身邊,要他:「你躲陽台去。」
「為什麼,」委屈轉為疑惑,他甚至抓住她的手問,「我見不得人是不是?還是你又有新的……」
姚靈紜打斷他的話:「是楚清棠。」
「他來做什麼,」聽見這個名字,黎遠更氣,「這個小三。」
「你能來,別人就不能來了?」
姚靈紜走上前,將他往陽台上推:「快點吧,他再等就要著急了。」
他不願意:「明明是我先來的,憑什麼要我躲,我…」
「叭—」
她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哄他:「就委屈這麼一下,後面補償你。」
在楚清棠即將撥打女友的電話之前,姚靈紜打開了房門。
看著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她還是疑惑:「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好想你。」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可面龐上卻展露出幾分疲憊脆弱,但還在努力解釋著:「我這幾天去找我爸了,和他之間的問題我會努力解決的,請你相信我。」
「我…你沒在家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更不想你為我的事感到為難,所以我主動去找我爸了,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我保證。」
「寶寶,」楚清棠握住她的手,「我們和好行不行?」
姚靈紜心瞬時軟化:「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們…」
「哐當」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他警惕著:「什麼聲音?」
說著,就要往裡面走去。
她跟在他身邊,說:「可能是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了,我剛才在收拾行李。」
看見窗簾被風吹起的模樣,以及掉在一旁的礦泉水瓶,楚清棠才稍稍放下心,又低頭看了眼已經蓋上的行李箱,一個轉身、將她抱進懷裡:「想去長白山滑雪嗎?」
「這麼突然?」
姚靈紜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不突然啊,」楚清棠單手抱住她不放開,另只手從大衣口袋裡取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她,「你上次就說過想去滑雪,我連攻略都做好了,你點頭就可以出發了。」
翻開小冊看了幾眼,她笑起來:「還是手寫的。」
他甚至還在每頁畫了不同神態的小人像。
還挺可愛的。
但她此刻沒辦法和他說更多,有人還在陽台上吹著冷風。將冊子握在手中,她向他建議:「要不要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餓了嗎?」
「有點,」他神情更加柔順,低頭,蹭著她脖子,「但我還想再抱抱你,姐姐。」
他不常這樣喊她,雖然從年齡上來說,姚靈紜比他年長兩歲。
本該是柔情蜜意的時刻,可被抱住的人卻完全無法放鬆,姚靈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到身後有一陣涼意,讓她不能忽視。
等兩人離開之後,蹲麻了腳的黎遠才站起,是難過還是氣憤,或者兩者都有,總之他情緒複雜。
滑雪嗎?他和靈紜都在瑞士滑過幾次了,這小三真是沒新意。
小三竟然叫她姐姐,她看起來還挺喜歡這樣,難道她更喜歡年輕的?
想不出答案,但黎遠走回到屋內,盯著屋內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漸漸生出一個想法。
……
分別之後再次見面的晚上,她和他的愛意都更加濃烈,從進門開始,就纏在一起親吻,楚清棠身上的大衣被她拉下肩膀,脖頸也纏繞上她的手,一邊激烈地吻著她、吮著她的舌頭,一邊將她整個人抱起,往房裡走。
衣服灑落一地,從房門蔓延到床邊,室內暖氣十足暖和,即使身上只穿一件薄衣也不會感覺到冷。
姚靈紜坐在他腿上,被他一直纏著親吻,她笑著躲開,可下一瞬,上衣被他拉起、全部堆在胸部以上的位置。
楚清棠低頭,將乳頭銜入嘴中含吸。
「唔…」
胸上的腫脹感得到緩解,姚靈紜吁出一口氣,身體不受控地後仰,又被他一隻手攬著腰抱回。
親了也揉了,到最後兩人的上衣都被脫下,扔到了床的另一邊。
「姐姐,」將她壓在床上,楚清棠裸露著胸膛,俯身溫柔地親她的臉頰、嘴唇,「我真的好想你。」
姚靈紜看著他,伸手輕觸他的額頭、鼻子乃至下頜,心中柔情似水:「我也想你。」
這一次他的親吻不再限制於臉,從脖子一路往下,咬住她內褲一角將其脫下,而後低頭,貼近她最隱私的部位。
他很會舔。
和她在一起兩年,他已經對她的敏感點了如指掌,不多時她便將要濕透,莫名的、她覺得他今天體溫比往常更高,惹得她也發熱發昏起來。
「唔…」
她抓緊了枕頭一角,在他將舌頭換成手指插入之後,陰道縮緊、溢出大股液體,打濕了腿間。
四十一、恩愛
夜深,酒店房間內。
屋外冷風颼颼地吹,溫度再度下降到令人生畏的地步,而屋內——
床上交迭著的兩人都渾身是汗,在又一次的高潮過後,緊緊抱著彼此緩解。
「好渴…」
她喃喃道。
從床頭櫃面上拿過水,彎腰喂給她喝之後,楚清棠在她口中含著最後一口的時候,迅速壓下她親吻,從她嘴中掠奪僅剩的清涼。
「唔…」
舌頭與舌頭糾纏不清,交換唾液的同時,楚清棠將她的一雙手都壓在床上,和她十指緊扣。
方才做的時候,姚靈紜腰下墊了枕頭,方便他進入,而現在,也方便了他趴到她腿間,又對著又濕又軟的穴道舔舐起來。
已經做了很久,久到她都能明顯感覺到那裡在發酸,可在他細心的「愛撫」之下,竟然又慢慢有了感覺。
「再做一次嗎?」
等到他又開始親她的臉,帶著些撒嬌的語氣請求她,還又喊她:「姐姐。」
姚靈紜看著他,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一雙腿主動夾在他腰上,陰莖正微微仰頭,沒有任何隔閡的、貼在沾滿了唾液的穴道口。
她也還想要,於是點頭,可又提議:「姿勢我定。」
還是在床上。
楚清棠坐著,雙腿微微張開,擺出方便她倚靠坐著的姿態。
姚靈紜身上簡單披了塊羊毛披肩,身體曲線被遮住部分,隱秘的部位卻沒辦法隱藏,胸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而她的下身正壓在他胯間,手握住聳立的肉棒,讓其貼著外陰磨蹭。
「唔…」
他深吸了口氣,捂住微微泛紅的臉頰,看著她,無法控制住翻湧澎湃的情緒。
好喜歡。
是沒辦法壓制住的喜歡。
如果…如果有一天她要和自己分手,他想,自己是真的會去自殺。
姚靈紜主動低下頭親他,兩人纏纏綿綿地親了陣,陰莖越來越硬之時,他放開她的唇,往下含吮起乳肉,手指摸索到陰蒂上,開始用力按壓。
「唔…哈…」
躺倒在床上,他隔著披肩從後抱住她,一雙手握著她的胸揉捏,邊用力吻著她,邊微微挺胯、讓陰莖蹭著濕漉漉的外陰前後磨蹭。
偶然會蹭過陰蒂,總是能激得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咬著他的嘴唇,齒尖壓進唇肉、留下印記。
等他終於插進來之後,姚靈紜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傾,又被他禁錮住腰拉回來,從後面壓住她臀部,次次操弄到深處。
她呼著氣,臉貼在枕頭上,耳邊是他一直在說「寶貝」「親愛的」「我愛你」之類的情話,心裡一瞬間酥酥麻麻的。
「清棠。」
「嗯?」
他一邊按著她腰,一邊低下頭聽她說話。
「我選擇和你在一起,是因為喜歡你。」
他笑了,親她:「我知道。」
「我媽她會因為你爸對你有意見,唔…但是我不會,我能自己做選擇。」
陰莖從穴道里脫離,她轉身和他抱在一起,下一瞬,他又握著陰莖插進來,對她說:「我相信你,但我也會努力讓你媽媽認可我的。」
「嗯…」
她又深深地喘氣,抱著他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
長白山比首都還要冷上更多。
姚靈紜坐在床上,看男友整理行李箱,有些擔心:「你衣服有點薄,怕你可能會感冒。」
「不會,」楚清棠幾乎篤信,「我體質很好,不容易感冒,況且這衣服也不薄。」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換好衣服進了滑雪場。
姚靈紜經過這些年在雪場上的鍛鍊,早已能夠遊刃有餘地在雪地里馳騁。
可楚清棠——
「為什麼連站起來都這麼難?」
看著他再一次跌倒,姚靈紜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脫下雪板的她走上前扶他起來,安撫他:「多練練就好了。」
他帶著些委屈的情緒站起來,問她:「趙聞裕是不是滑雪很厲害?」
姚靈紜不解:「怎麼突然問起他?」
「因為,」楚清棠沒再遮掩嫉妒的神情,他和她已經是真心相待的情侶,沒必要再掩飾些什麼,「家裡放照片的柜子里,有很多你和他在滑雪場的照片。」
那些啊…
在過往的許多年間,姚靈紜和趙聞裕一起去過很多地方旅行,實現了那年她對著他許下的諾言。
「他是很厲害。」
楚清棠更委屈了:「你還誇他。」
「那是我的過去了,」姚靈紜像哄小孩般哄他,「可現在是你在我身邊啊,你學會了,我們以後就能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滑雪了。」
「我會學會的,而且…」
在他還要說話的時候,一個全身黑的男人滑到了兩人身前。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他將雪鏡取下,對著姚靈紜說:「靈紜,好久不見了。」
見是他,姚靈紜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可馬上又轉為平常姿態,笑著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來滑雪啊,」黎遠也跟著她一起笑,「又不是只有你喜歡滑雪。」
對面的男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黎遠對上他的視線,不懷好意地問:「這位是?」
「我男朋友,楚清棠。」
姚靈紜又轉身對楚清棠介紹:「這是黎遠,我的學長。」
黎遠主動向他伸手:「我是黎遠,是靈紜的學長,當然還是…」
他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在對方疑惑的目光里補上最後一擊:「她的初戀。」
四十二、雪板
看見他臉上錯愕的神情,黎遠才隱隱感到幾分爽快,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過分,於是笑著解釋:
「我想你遲早也會知道的,所以…我不想你們兩個之間因為我產生什麼誤會。」
姚靈紜回頭看他,兩人視線對上。
黎遠心領神會地將雪鏡重新戴上,對兩人說:「有時間再一起吃飯,微信聯繫。」
隨後便又滑走了。
「他…」
姚靈紜看向他的眼睛,坦誠:「他說的是真的。」
「他是我的…」
楚清棠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了。」
至於其他,他現在還不想去了解。
初戀,初戀……
楚清棠在心裡反反覆復念著這兩個字,原先昂揚的情緒已經下降到谷底,他應該邁步繼續往下滑,可他此刻卻沒辦法動一下。
「要不要去休息?」
姚靈紜關切地問道。
「不用。」
他努力讓自己笑出來:「我有點累了,我去下面等你吧。」
「好,」姚靈紜拿起雪板,「我再滑一圈就來找你。」
又回到山頂,姚靈紜坐下、給自己穿雪板,突然有人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下意識地看去,熟悉的臉龐映入眼帘。
「楚清棠怎麼不陪你?」
她沒有回答趙聞裕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怎麼來了?」
「看到你朋友圈了。」
「所以?」
趙聞裕彎腰,給她穿好雪板:「怕他不能陪你滑全程。」
所以他就這樣連夜坐飛機趕過來,在雪場繞了一圈,才在山頂找到她。
趙聞裕迅速給自己也穿好雪板,對她說:「走吧,一起滑下去。」
山頂下,黎遠在大廳內喝了水之後,又休息一陣,才起身、拿起雪板又出去溜達。
她還沒回消息。
他站在原地計算下時間,都足夠她滑一圈下來了。
看著前面的一道身影,黎遠仔細辨認了下,才走上前去:「又見面了。」
怎麼又是他。
楚清棠微微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又和方才一樣,往雪坡上看去。
「她沒和你一起?」
黎遠在他身邊站立,也和他一樣看向雪坡上找人,又問:「你是初學者嗎?初學者不會滑很正常,我當初剛開始和她一起滑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怎麼會,還找了教練教,後面又一起滑了很多次,才慢慢學會的,這件事著急不來。」
他故意強調了「很多」這個詞。
楚清棠這才轉過頭來看他:「你沒有其他的事嗎?」
「我嗎,」黎遠雙手插兜,神情自然,「我就過來玩的,哪有什麼事要做。倒是你,需要我給你介紹個教練學一下嗎?這邊我也來過幾次了。」
都是和姚靈紜一起。
後面的話不需要說出口,黎遠相信他能聽懂。
沒等楚清棠做出反擊,他已經看到了人海里的姚靈紜,以及——
「趙聞裕也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
楚清棠臉上再度浮顯出錯愕的神情,相比之下,黎遠倒是鎮靜,還能調笑著問:「那你看起來比我要大度多了。」
對於趙聞裕的突然出現,姚靈紜起初表現得有些抗拒,可看見他懇切的眼神之後,又不自覺心軟。
她已經習慣了有他陪伴。
從山頂往下滑的一路,她都沒有和身邊的人過多交流,但是她每次開始做動作時,他都能立刻注意到,在確認她不會出問題的同時,拿起手機幫她拍攝記錄下這一刻。
越接近底下,兩人開始放慢了速度,平穩往下滑。
姚靈紜先看見了楚清棠,他向她招招手,而後,她便聽到趙聞裕在說:
「怎麼黎遠也在?」
三男一女站在一起,很難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處於風暴中心的姚靈紜倒是冷靜,迅速脫下雪板後,才對著男朋友說:「先去還雪板吧。」
趙聞裕立刻跟在她後面說:「我也要,一起吧。」
黎遠隨即接上話:「好巧,我也要還。」
楚清棠下意識去拿女友手中的雪板,卻晚了趙聞裕一步,趙聞裕從她接過雪板,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然後說:「走吧。」
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次一樣,而姚靈紜最開始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直到看見男友眼裡的震驚以及失落之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
她應該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趙聞裕在她之前搶著開口:「不好意思,我做順手了,不是故意的。」
隨即作出要將她的雪板還給楚清棠的動作。
在一旁的黎遠看得目瞪口呆,感慨自己還是比不上這老綠茶的手段。
「下次別再這麼做了,」楚清棠將雪板接過,語氣夾帶著幾分嚴厲意味,「這不是你可以做的事。」
「可我不這麼認為,」趙聞裕的視線投向姚靈紜,「是吧,小紜?」
小紜?
姚靈紜對他的稱呼有些意外,明明曾經說好在她戀愛期內不會這樣喊她的,那現在——
他這又是鬧什麼?
她耳邊突然響起林阮說的那句話。
黎遠這時候出來打圓場了,輕拍楚清棠的肩,安撫他:「拿雪板就是小事,不值得計較的,別這麼小氣,趙聞裕他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對吧?」
趙聞裕點了點頭,像是真的做出無心之舉一般解釋:「嗯,我只是順手了,沒其他的意思。」
見這兩人竟然配合起來,姚靈紜倒有些意外,但現下四處都是人,她也不好追究什麼,只能抓住男友的手臂,靠近他低聲哄一句:「先去還雪板吧,別生氣了好不好?」
「沒有生氣。」
楚清棠的手蓋在她手背上,在她頭頂上親了下,以示兩人之間的親密:「我們走吧。」
四十三、錯認
一女三男同桌吃飯,在外人眼中,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姚靈紜對這憑空插入的兩人深感無奈,可黎遠和趙聞裕卻不覺有它,自顧自點起菜來,讓作為男主人公的楚清棠深感被羞辱。
「嗯,裡面會有花椒嗎?我們不吃花椒。」
「介紹一下酒吧。」
「這個,」黎遠指向菜單上的紅酒,「先來兩瓶吧,我曾經喝過,還不錯來著。」
等服務員走後,他還過分地帶著笑看向姚靈紜,篤定地說:「你肯定會喜歡的。」
楚清棠重重放下筷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姚靈紜扶額,不顧最後這點顏面,直言:「黎遠,你這樣鬧什麼呢?」
「我沒想鬧,」黎遠依然笑著,只是不是對別人,只一心看向心愛的人,「難道你不喜歡點的這些菜嗎?我都是按照你喜歡的點的。」
「難道你怕?」
黎遠轉頭看向坐在另一側的情敵,眼神中充滿挑釁,「怕他會誤會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楚清棠瞪他一眼,「你在胡說些什麼,沒喝酒就醉了嗎?」
姚靈紜頭更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旁邊路過的客人都在看她們這裡。
「夠了。」
最後是趙聞裕出聲呵斥他們,「大庭廣眾之下,鬧什麼鬧。」
方才還熱鬧的餐桌瞬間安靜下來。
楚清棠又氣又惱,而黎遠卻在懊惱,竟然讓趙聞裕贏了這一局。
總算沒有吵鬧了,菜都上來過後,姚靈紜第一個夾菜,可她卻沒有著急吃,而是放在了楚清棠碗中。
「多吃點。」
在其他兩個男人嫉恨的目光中,楚清棠夾起碗中的肉絲,放入嘴中咀嚼,「很好吃。」
他抓住她的手,以在場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謝謝老婆。」
去他的爹。
黎遠差點罵出聲,心道這小兔崽子不知廉恥、竟還敢模仿他。
看他…看他要怎麼收拾他!
姚靈紜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裡話,在吃飯的間隙,還不忘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
黎遠心想不亂來也行,把紅酒給所有人都倒上,吆喝,「今晚不醉不歸啊。」
楚清棠黎遠兩人都喝到失去意識,姚靈紜也有些意識模糊,她眯著眼休息會,隨後聽到身邊細細碎碎地傳來說話聲。
「都住十五樓,男生們需要幫忙,女生我來送回去就行。」
「嗯,麻煩你們了。」
是誰呢?
好像…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好像只有趙聞裕還算清醒。
姚靈紜被他抱起,從餐廳開始,一直昏睡到進入酒店後。
等到她再睜開眼,只看見一片漆黑,身下柔軟的床鋪提醒她,這是在房間裡。
她身邊睡著人,臉龐隱於暗處,但他身上裹著的那件外套很熟悉,是她買來送給男友的禮物之一。
「不舒服。」
姚靈紜下意識貼近他,他懷抱的溫暖讓她眷戀,忍不住蹭了下他手臂,撒嬌般說:「喝了酒不舒服。」
他像是酒還沒醒,隔了許久,才緩緩伸手、將她抱入懷裡。
靈紜有一瞬間在遲疑,但低頭又嗅到了和酒氣混雜一起的香水味,是男友最常用的那款。
楚清棠今天出門前噴過一次。
「我想…唔。」
嘴唇被堵住,是身邊的人欺壓而上,用小心又帶著不可抗拒力度的吻,吞咽了她將要說出的話。
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姚靈紜的思緒亂成一團,她想不到除了楚清棠,還有誰能進入到這個房間。
「張嘴。」
他輕聲誘哄。
這聲音,好像又是他。
她對聲音不敏感,但凡有一點相似的都容易弄混。
姚靈紜遲疑著張嘴。
「唔。」
越過禁線,兩人探入更深處的地方,他的親吻不再那麼小心謹慎,開始過分地挑逗,將她舌尖吮吸得又酥又麻。
一邊親,他還一邊揉弄著她泛紅的耳垂——
那是她很敏感的部位,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其她人都不知道。
交頸纏綿,黑暗環境放大了感官感受,靈紜不可耐地微微喘氣,享受其中的樂趣,但有時又會覺得有些超過。
她想後退,想結束這個漫長的舌吻,可只是動了下,便被他察覺,隨即抱著她換了姿勢。
姚靈紜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腰間纏著他一雙手,讓她無法動彈。
「再親下。」
「好。」
酒精作用下,她比平日更好說話,又或者說是,微醺狀態下接吻的感覺更加美妙,她不可避免地沉迷其中、享受加倍的樂趣。
又一個熱吻結束。
她嘴唇已經發麻發酸,他撫摸著她柔軟的臉頰,即使在黑暗裡,也依然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
姚靈紜微閉著眼,不自控地在他手心裡蹭了下,十分親昵可愛。
他愣怔片刻,隨後俯身,貼著她臉頰親吻,在她的哼唧聲中,漸漸往下移動位置。
兩人緊貼一起,任何人來看,都是親密到極點的姿態。
「唔。」
從下頜到脖頸,他一路親過去,手掌也不再停留在腰上,掀起她上衣一角,撫摸她光滑細膩的腹背。
很舒服。
舒服到她開始無意識地呻吟,心下意動,也跟著掀開他上衣,撫摸著腹肌,享受起他的肉體。
「我想摸肉棒。」
他又停頓了片刻,這惹得她嘟囔一句,「你今天怎麼回事,明明一直都是這樣做來著…」
姚靈紜沒顧忌太多,直接解開紐扣,手伸進去、隔著內褲一層布料撫摸著那物。
「呼…」
他呼吸明顯變重,一瞬之間停了所有動作,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正當她想進一步動作的瞬間,房門猛地推開,姚靈紜聞聲看去——楚清棠正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到極點,「你們在做什麼?」
四十四、瞞不住
門口的人是楚清棠,那麼躺在她身下任她揉搓的人是?
姚靈紜幾乎是驚恐地看向他,門外的光打在他臉上,竟然是趙聞裕。
她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趙聞裕已經忍耐夠久,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那年在姚靈紜和黎遠分手後,她表面表現出非常冷靜理智的態度,可私底下卻還是傷心不已。
畢業典禮的那天晚上,她在聚會中喝醉,趙聞裕理所當然地接下照顧她的責任,背著她往宿舍方向走。
「是不是大家都會離開?」
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讓他感到些許驚訝。
「爸爸說我是他最珍貴的女兒,他會永遠和我和媽媽在一起,可他現在還是離開我身邊了。」
「黎遠他說很愛我最愛我,可他也離開了,還去了那麼遠的瑞士…雖然是我提的分手。」
「還有…還有顏月、藺暖她們都要走了。」
酒精作用下,她說的話沒有邏輯可言,大家選擇離開與愛她並不相悖,或多或少都受一些不可控的外在壓力影響。
當然她也不是真的在抱怨、在不滿,趙聞裕知道,只是醉酒狀態下,她的不安會放大。
即使她不說,但趙聞裕知道,青春期長時間一個人生活、對她還是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困擾。
「我在呢,」他側頭,和她的視線對上,輕聲哄她,「我會一直在。」
晚風輕輕拂過,醉中的姚靈紜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卻還是不知足,繼續問他:「你會一直一直在嗎?」
沒等他回答,她突然趴倒在他肩上,低聲喃語:「朋友比戀人更長久,對吧…」
這讓預備告白的趙聞裕徹底愣住。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原來……
他突然釋懷地笑起來,有些時機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她開心,什麼關係並不重要。
於是,他對她說:「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那一刻,躲藏於烏雲之下的月亮終於探出頭來,光輝灑落在兩人身上。
靈紜稍微支起點身體,一雙手繞過他脖子,掛在他胸前搖晃,「月亮真好看啊。」
他也隨著她的視線往上望去,月亮是好看,但更好看的是一起看月亮的人。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看月亮吧?」
「嗯。」
這份承諾,兩人都一直在踐行,趙聞裕想這樣安靜地陪著她,直到永遠。
可他發現了她和黎遠的秘密,原來除了他之外,她也會和別的男人糾纏這麼久。
但她和他堅持說只是暫時這樣,他也就信了。
直到楚清棠出現,直到林阮和一系列的破事發生,他知道,兩人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
那麼他再堅持這份承諾又有什麼意義。
衣服、香水甚至是這一次滑雪時的偶遇,都是他用心設計。
現在她問他為什麼。
趙聞裕輕笑出聲,他伸手、把她散落下來的髮絲勾到耳後,無奈道:「寶貝,瞞不住了。」
瞞不住了,什麼瞞不住了?
姚靈紜的意志在這時刻徹底炸開,和她一樣的,還有站在門口已經崩潰的楚清棠。
「什麼叫瞞不住?」
楚清棠猛地將門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腳步急促,語氣中滿是憤怒,「你說什麼叫瞞不住!」
「沒有。」
姚靈紜用力推開趙聞裕,從他身上離開,急忙解釋,「清棠,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剛才是喝醉了認錯人,我…我不知道怎麼會是他在這裡。」
「小紜,」趙聞裕慢條斯理地整理有些凌亂的衣物,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房卡是你給我的,還有…」
尾音拉長,他問她:「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她愣住,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肯定的「沒有」。
女友的猶豫、愣怔,都被楚清棠看入眼中,他能騙自己說這一切都是趙聞裕設計,她是無辜被騙,可他能說服自己——
相信女友真的不再喜歡趙聞裕了嗎?
她已經喜歡了他十年,前面決定放棄也是因為有誤會,現在…現在後悔了也是理所當然吧。
越細想,楚清棠就越崩潰,他看著凌亂的床單、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胸膛強烈起伏,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
「我…」
他聲音沙啞得可怕,「靈紜,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冷靜一下。」
他現在沒辦法和她溝通。
所以。
「我要先回去了。」
四十五、下跪
黎遠一覺睡到將近中午。
頭疼欲裂,他邊哀嚎邊往浴室里走,等看清楚鏡子裡自己這副邋遢德行,又被驚到。
上當了,他捂住臉,在心裡哀嚎——
昨晚上他到底做了什麼,失心瘋了嗎,竟然明晃晃給趙聞裕送機會?
以最快速度洗漱、換衣,等到出門時,黎遠已經回到平日裡的矜貴模樣,連路人擦肩而過、都會忍不住回頭細看一番的程度。
他試圖聯繫靈紜,可她沒什麼回應,於是他只能先去酒店的餐廳解決掉早午飯,沒想到在那裡,遇見了同樣來吃東西的趙聞裕。
「趙聞裕,你!」
黎遠正想上前給他一拳,卻聽見他說:
「我把一切都弄砸了。」
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黎遠最先反應是開心,他還沒做什麼,結果倆對手自相殘殺、雙雙出局,他看著趙聞裕的窘樣,忍不住笑了聲,還說他:
「你活該。」
黎遠吃完後,徑直去靈紜所在的房間,到門口後毫不猶豫地敲門,不久後開門,果然只有她一人在。
見到她的那瞬間,他心中的得意徹底消散。
「找我什麼事?」
她神情略微憔悴,眼底下有烏青,看來昨晚上應該沒怎麼睡。
去他爹的趙聞裕和楚清棠。
黎遠在心裡狠罵那兩人對手,除去憤怒之外,他更多的是心疼。
「讓我進去好嗎?」
姚靈紜什麼也沒說,鬆開放在門把手上的手,轉身往房內走去。
她到沙發上坐下,黎遠緊隨其後,屋內另一個人的痕跡完全消失,從門口到裡面的衣帽間、都只有她一個人的物品。
他在她身前蹲下,語氣溫柔,問她:「去漂流嗎?我已經預約了,據說很好玩。」
漂流嗎?
姚靈紜突然嘆氣,說:「我原本也是要去的。」
「那不正好,」黎遠主動和她對視,神情真摯,「說明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多有緣分。」
她還是生氣,「不想去,外面冷死了。」
外面確實是冷,但比不上昨天風雪交加,今天終於出了太陽。
黎遠去握她的手,很暖和,笑了,「我給你貼暖寶寶,全身貼滿,腳上也貼著。」
靈紜想起往事,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推他,「你別逗我笑。」
「開心了吧,」他揉了揉她臉頰,「我可沒逗你,我真準備了暖寶寶,一大袋,在我的行李箱裡。」
「怎麼樣?」
黎遠握著她一雙手,眼睛裡閃著溫柔的笑意,「求姚教授賞個臉吧。」
姚靈紜曾在綠色如茵的峽谷里漂流,河道落差大,從高處瞬時跌落低谷,船身顛簸過後,還要警惕別人潑水,其中感覺難以言喻……她嘗試過一次便想著再也不來第二次。
可雪景下的漂流不一樣,入眼皆是白色,周遭寧靜又美麗。
姚靈紜身處其中,處在混亂中的心也漸漸變為平靜,不由感嘆一句,「這裡好美啊。」
坐在她對面的黎遠也附和一句:「是啊,很美。」
不過他的視線卻是落在她身上。
離兩人最近的那艘充氣艇上是一對情侶,女生裝備齊全,光相機就帶了三個不同品牌的,在排隊的時候還熱情地問靈紜,需不需要等下幫她拍照。
她倒是不怎麼愛拍照,但是答應了那個女生會在合適的時機、地點給她們拍幾張。
情侶一路有說有笑,看到美景要驚呼,還不忘舉起相機拍個沒停,現在可能感覺有點累了,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對視。
沒一會,靈紜一轉頭,看見那兩人已經如膠似漆地親吻起來。
「我也想親。」
沉默良久的黎遠突然說道。
但她看起來應該不想,畢竟心情不好,正當他轉頭看向別處時,她卻突然靠近。
「啵—」
她在他臉上迅速親了下,隨後退回,黎遠的臉不可見地變燙,難掩激動之意。
心跳加速,他嗔怪,「怎麼就親一下?」
他迅速靠近她,索求,「我還要親…」
「在外面呢。」
「我不管。」
黎遠不管不顧地貼上來,耍賴皮要她親,姚靈紜躲閃不開,最終也就隨他去了。
被他用力親上,靈紜還有些茫然,總覺得不該這樣,可那又該是什麼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她再糾結再後悔也無用。
於是她閉上眼,嘴唇微張,順應他的侵襲,跟著他一起沉浸在這個吻中。
轉眼到了晚上。
「去我那裡住吧,我房間比這裡要大一點。」
姚靈紜「噗呲」笑了下,「都是一樣的房型,面積還能不一樣?」
「那可不,」黎遠坐在她身邊,煞有其事地說出,「我特意選的,一樣的價格但是面積更大,你跟我走,我等會告訴你怎麼訂房間,我一般都不告訴別人的。」
他插科打諢一天了,姚靈紜即使一開始難過不開心,到晚上也都釋懷了。
她一個轉身,倒入他懷中。
黎遠順勢抱緊她,怕她還是不開心,又逗她:「還是你舒服,和現男友吵架了,前男友來哄你。」
沒想到她竟然回覆:「不是現男友了。」
他一驚,「決定分手了,這麼快?」
「嗯,」她窩在他懷裡,抓著他衛衣的抽繩玩,「都已經這樣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啊。
黎遠儘量讓自己的開心不要那麼明顯,在她頭頂親了下,語氣都開始上揚,「我都說你眼光變差了,還是我最好吧。」
「嗯,你好,你最好了。」
兩人又好似回到了戀人身份,親吻擁抱都很自然,發展到後來,姚靈紜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以在上的姿勢掀開他上衣,邊親吻著他的嘴唇、臉頰,手掌邊掠過胸膛。
情慾破土而出,方才將兩人籠罩起來,門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氛圍。
「哪個不長眼的。」
黎遠低聲罵了一句,依依不捨地放開她,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後就徑直去開門。
竟然是趙聞裕。
他開門,語氣是說不出的不耐煩:「你來做什麼?」
趙聞裕一把推開他,往裡走,「我來道歉。」
道歉?
黎遠瞬間反應過來,想要阻擋他,可卻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靈紜面前,說了句「對不起」後,竟然果斷跪下。
「啊?」
這又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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