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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劫纏月 (18-24)作者:神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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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6: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十八章 出逃
顧翡走後,春禾冷冷看向夏風,語氣不滿,「老爺平常短過你金銀麼,怎地見到銀子就走不動路了!」
夏風委屈地嘟囔,「不要白不要,反正他錢多,拿幾塊又怎麼了……」
「你還貧嘴!」春禾訓斥。
秋花打圓場,「別吵了,現在應該討論下怎麼辦,若是老爺發現小姐嫁人了,我們四個都活不了……」
夏風喪著臉嘟囔,「若不是某人開了口子,趁老爺不在放小姐出去,皇上又怎麼會賜婚。」
春禾知道夏風在點她,剛要回嘴,便聽冬雪悶悶道,「逃婚吧。」
春夏秋:「逃婚?」
冬雪點頭,「去前線找老爺,月滌蓮淬已成,小姐能出遠門了。」
春夏秋雖未說話,但多年相處的默契已讓她們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四人剛要交流具體的想法,一道幽香襲來,隨即,她們歪歪倒地,不省人事。
裴蕪擦身而過,語氣滿是鄙夷,「功夫爛成這樣,沒走幾步,你家小姐恐怕就被砍死了。」
推開門。
月蓮香膩得讓他厭煩。
屋內黑著,零星月光照在月綾臉上。
她正沉沉睡著。
裴蕪走上前,月蓮香幾乎衝到他鼻子裡,讓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少女脖頸間紅痕交縱,再往下拉,飽滿乳肉上也滿是齒痕淤紅。
裴蕪看得眼底生痛,但他就跟故意受虐似的,扒開少女雙腿。
果不其然,花穴糜紅腫膩,一看便經歷了激烈的親昵。
裴蕪胸中一陣窒痛。
他深深吐了口氣,好半晌,才褪下手套。
傷痕累累的長指探入花穴,一點點穿過狹窄濕潤的甬道。
蜜液迎著他的指尖溺過去,海潮般強烈的酥麻舐過他的指節,他卻並未沉迷,不過一探,便退了出去。
不幸中的萬幸。
姓顧的並未用那濁物摧殘過她。
既然這丫頭說了要嫁他,不管他接不接受,其他人便不可以碰她。
況且,姓顧的喜歡這丫頭,作為他的死敵,裴蕪就是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他如願。
早晚有一天,他要將姓顧的製成藥人,日日折磨羞辱!
裴蕪恨恨地想,手上卻溫柔地擦乾月綾身下濕濘。
接著,又從藥囊中取出藥膏,借著月色,仔細地塗到她紅腫之處。
待一切做完後,裴蕪替她蓋好錦被,莫名盯她看了兩眼。
隨後,冰蠶絲直接纏上她的神門穴。
不過片刻,月綾猝然睜眼,一臉驚恐地盯著前方。
面前站著一個修長身影。
月華自他眉骨流瀉而下,本就輪廓深邃的五官被這清輝鍍得愈發嶙峋。
肌膚不再泛著青光,而是與月光融在一處,在周身鍍上一層朦朧冷暈。
在陽光下詭異的靛色眼珠,在月色下卻折射出深幽曠遠的泠光,如霜雪時節被凍住的深海,又如瓷器中綺麗夢幻的霽藍釉色。
月綾花了好一會才認出這是裴蕪。
白日的他又凶又嚇人,她連和他說話都要鼓足勇氣。
她怎麼也想不到,夜裡的他竟會好看成這個樣子。
就像,天上的仙人。
當然,前提是他不開口。
「小丫頭,給你兩刻鐘,收拾東西,跟我走。」裴蕪大喇喇地靠在窗戶旁,立馬將仙風道骨的形象破壞殆盡。
「去哪?」月綾反應不過來。
「青蘅渡。」裴蕪懶懶抬眼。
「唔,你不是不送我去嗎?」月綾不解。
「你到底去不去?」裴蕪不耐煩了。
「那我的丫鬟怎麼辦?」月綾一臉擔憂。
原著里,她被凌訣巧取豪奪後,春夏秋冬可被當場殺掉了。
她不知道,如果她現在跑了,她們四人會不會重蹈原著的覆轍。
「她們已經被我殺了。」裴蕪笑開,潔白牙齒在月光中寒光森森。
月綾眼淚幾乎一瞬間就淌了下來,哭道,「你這個殺人魔,她們什麼都沒做錯,你為何要殺她們……」
裴蕪笑意收住。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沒幽默感,難道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嗎?
真掃興。
「閉嘴。」裴蕪神色冷下。
月綾不敢說話了,但還是默默流著淚。
裴蕪一陣頭痛,破天荒地解釋道,「沒死,但你再哭我就去殺了她們。」
月綾沒哭了,但臉上還是流露出懼意,不敢再看裴蕪。
裴蕪特別討厭她這個樣子,冷冷道,「笑一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了。」
月綾脊背一悚,勉強笑了笑。
裴蕪看到,也不自覺地彎起唇角。
見他心情好了些,月綾小心翼翼地道,「裴叔叔,我跟你走,能不能請你安頓好她們四個。」
裴蕪不笑了,「不行。」
月綾眼眶一下又濕了,蜷進被窩裡,悶聲道,「那我不去了……」
這臭丫頭!
裴蕪想直接給人弄暈帶走。
可看到她濕漉漉的眸子,卻怎麼都下不去手,只能忍著不耐道,「麻煩死了。」
說著,裴蕪走出門去。
月綾知道他答應了,心頭大喜,起身收拾起東西來。
離開京城,就意味著逃離劇情,月綾十分開心,可想到顧翡,心卻莫名其妙地一沉。
不知是身體里殘留的情感,還是因為方才的情事,她竟有點捨不得顧翡。
但自由,明顯比這還未萌芽的情絲重要得多。
顧翡,實在對不起了。
月綾在心中喃喃。
第十九章 被通緝
裴蕪進來時,月綾穿著薄紗長裙,懷中抱著一個碩大無比的包。
裴蕪眼神抽搐,「帶不了,還有,換件短打。」
月綾好一會才明白短打的意思,搖頭道,「我沒有。」
裴蕪眉頭皺起,「穿我的。」
一刻鐘後,月綾換上窄袖藍衣,灰布纏腿褲,腳踩棉布鞋,簪有華貴寶石的長髮被簡單梳成一個大辮子垂在腦後。
裴蕪滿意地點了點頭。
勉強有點江湖兒女的樣子了。
不像那破紗衣,冰蠶絲鑽兩下就爛了,垃圾一坨。
接著,裴蕪將月綾包里的薄紗裙子全扔了,換成一堆金銀細軟。
月綾眼淚汪汪,卻不敢多說什麼。
出門後,裴蕪攬住月綾纖腰,足尖一點,幾下踩過月蓮蓮葉,縱身躍過高高的圍牆,一會上樹,一會踩牆,一會蹬瓦,不住閃轉騰挪。
直到來到馬兒邊,裴蕪才鬆開月綾,可這丫頭卻賴在他懷裡不出來。
月綾之前雖說也被顧翡用輕功帶過,但他顧念著她的感受,動作極輕,而且時間還短。
裴蕪自然不會慣著月綾,一路上顛得她心驚肉跳,苦不堪言,只得用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生怕他一個不開心,給她摔下去,跌成肉泥。
如今到了目的地,月綾還未從驚恐中緩過神來,瑟瑟發抖地抱緊裴蕪的腰,整個身子埋進他懷中,小臉上淌著淚痕,緊閉著雙眼,不住打著顫。
裴蕪本來對月綾身為將軍之女還戰五渣的事十分鄙夷不滿,可此刻看到她抖得跟個鵪鶉似的,那責罵的話突然就說不口了,只是低頭盯著她,直愣愣地看。
這丫頭,可真好看啊。
裴蕪心裡莫名冒出這句話。
月綾這時才意識到已落了地,立刻鬆開裴蕪,臉色羞紅,垂著頭道,「抱歉裴叔叔,是我拖累你了。」
「是啊,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沒用的人。」裴蕪十分認同。
月綾臉色一白,卻也沒法否認,只是尷尬地絞著手指。
裴蕪沒理她,牽出兩匹馬,將其中一根韁繩遞到月綾手裡,自己翻身上了馬。
回身看到盯著繩子發獃的月綾,裴蕪心頭突然湧出一股極為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月綾抬起白生生的臉,眼眶又紅了一圈,「裴叔叔,對不起,我,我不會騎……」
這一刻,裴蕪只想丟下月綾一走了之。
忍了又忍,裴蕪收起髒話,懷疑地問,「你確定你是月凜的女兒?」
這麼勇猛的爹怎麼養出這麼廢物的女兒的?
裴蕪想不明白。
月綾沒說話,垂著頭,眼淚珍珠似的滾,抽噎道,「裴叔叔,那我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回去和翡哥哥成婚……」
聞言,裴蕪眉心一跳。
天底下好事都讓那姓顧的給占了,若是連姻緣都讓他如願,他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
只要能給姓顧的添堵,裴蕪無所不用其極。
當即,他拽住月綾辮子,扯了扯,「算了,你過來和我擠擠。」
見目的達到,月綾彎了彎唇,擦乾眼淚。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她不知道怎麼上馬。
裴蕪:……
裴蕪:「你別告訴我你連上馬都不會。」
月綾:「對不起,裴叔叔,我回去嫁人……」
裴蕪:「得得得,祖宗奶奶,我伺候您上馬。」
說著,裴蕪彎腰,長指勾住月綾腰帶,一個用力,就將人拎著坐到身前。
月綾剛坐上馬,便感覺一陣磨痛。
她身子極為嬌貴,尤其是下面,多揉幾下都會腫,更何況是坐在這粗糙的馬鞍上。
但她怕再被裴蕪嫌棄,咬著牙忍了一天。
直到深夜,看到裴蕪連客棧都不住,而是來到深山破廟,隨便堆了幾塊乾草就要睡時,月綾徹底崩潰了。
這乾草別說睡,便是她碰一下,全身都像有螞蟻在爬,難受得不行。
甚至有一瞬間,月綾覺得,她寧願回京城舒舒服服被幾個男人操,也不願意跟裴蕪在這個破廟裡餐風露宿。
裴蕪這邊已躺下,悠閒地伸了個懶腰。
視線一瞥,就見那抹小身影一抖一抖,不知道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裴蕪皺了眉,湊過去,一把將她薅過來。
少女雪白的臉上滿是淚痕,霧眸不斷滾出淚水,哭得一抽一抽。
裴蕪一陣頭大,有時候他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多水,下面是,上面更是。
「又怎麼了?」裴蕪揉了揉眉心。
月綾咬著唇抽噎道,「裴叔叔,那乾草太髒了,我睡不了……」
髒?
好像是有點。
但他們現在是逃犯,住客棧的話會被立刻抓走的。
姓顧的那小子速度真快,這才沒多久,寫著兩人特徵的通緝貼便傳到方才他們經過的城鎮。
看來是真破防了。
一想到姓顧的暴跳如雷的樣子,裴蕪就全身舒暢,連帶著心情也好了點,「我給你找乾淨的草。」
月綾搖頭,「不是草的問題,裴叔叔,我們就不能住客棧嗎?」
裴蕪嘴角上揚地告訴月綾兩人被通緝的消息。
月綾臉色一白。
裴蕪無所謂道,「逃亡我最有經驗,不必擔憂。」
月綾臉色更白了,她不是沒想過會被通緝這件事,只是沒料到會這麼快。
若此時被捉回去,顧翡發現她和裴蕪共處一室,指不定發什麼大瘋。
正想著,裴蕪已挑著最乾淨的草鋪成一團,對月綾道,「快過來睡。」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不想做玩物!
這點苦,先吃一吃,之後到青蘅渡就好了。
月綾不住安慰著自己,走到那片烏漆嘛黑的乾草堆,抱著必死的信念躺了下去。
第二十章 裴叔叔艱難的修行之路
躺下前,能屈能伸,自由萬歲。
躺下後,她要回去挨操。
胸口有螞蟻在爬,月綾幾乎從乾草堆上彈射起步,狂撓前胸,難受得嗚嗚直哭。
下一息,兩隻細腕被一隻大手扣住,夜光下漂亮得驚人的幽藍琉璃盯住她,聲音卻十分不客氣,「死丫頭,你發什麼邪風?」
月綾哭得直喘,「裴叔叔,我胸前好癢,太難受了嗚嗚……」
「癢?」裴蕪皺眉,抬起她兩隻細腕,另一隻手毫不費力地解開她的前襟。
腰帶落地的一瞬間,兩團圓乳幾乎彈到裴蕪臉上,被厚衣服裹住的月蓮香乍然解放,鋪天蓋地地灌進他鼻腔。
裴蕪一個防禦不及,下身立刻起立。
月綾癢得受不了,哪裡管得到這些,急得直跺腳,嗚咽道,「裴叔叔,快幫我看看,癢得受不了了……」
雪乳隨著少女的運動在裴蕪眼前瘋狂彈動,好幾次撞到他的唇,軟膩的觸感伴隨著月蓮花香湧來,就差那麼一點,裴蕪就要咬上去,將它們狠狠吞進口裡。
好在最後一刻,裴蕪懸崖勒馬,忍得青筋都爆出幾根,強迫著自己瞪大眼睛,觀察著月綾的患處。
雪白豐碩的圓乳上,除了姓顧的留下的惱人齒痕與淤紅外,確實凸出好幾處軟包。
裴蕪忍了又忍,才收管住瘋狂的慾念,從青玉藥囊里掏出瓷瓶,指尖舀出藥物,一點點塗在少女軟包之處。
月綾還在哭,裴蕪卻沒之前那麼不耐,而是勸了幾句,「行了,明天就能好。」
月綾咬著唇點頭。
裴蕪還硬著,不敢多看她一眼,轉過頭時,卻聽又到一聲哭吟,
「裴叔叔……」
裴蕪無奈站住,「又怎麼了。」
月綾捂著胸口哼唧,「我,我下面也疼……」
裴蕪腦袋一炸。
月綾繼續嗚嗚嗚,「我不麻煩你,你有沒有藥,我自己上也行……」
裴蕪擰著眉頭,「我的藥上錯了可是會死人的。」
月綾一顫,垂眸不說話了。
裴蕪僅剩的耐心被她磨光了,對她沒好氣道,「滾過來。」
月綾一邊捂住胸口,一邊岔著腿,活像一隻白螃蟹。
裴蕪看得笑出來,卻在月綾看向他時繃起臉,
「坐下,自己扒開。」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對。
月綾臉色一紅。
見裴蕪一臉不耐,她也沒多想,正準備坐下,就見四周髒得嚇人,瞬間不敢動了。
「……又怎麼了?」
「地上髒,我不敢坐……」
裴蕪,「……」
月綾,「QAQ」
裴蕪,「你真是我祖宗奶奶。」
月綾,「……」
裴蕪脫下外袍,腰上僅著一條外褲,鋪在地上,示意月綾坐上去。
沒了外袍遮掩,裴蕪上身徹底赤裸在外。
月綾心頭一震,從未想到,那吊兒郎當的袍子下,竟會是這副健壯有力的身體。
裴蕪面色英俊冷厲,未用枯藤束髮,青絲披散在寬闊肩頭,靛色發梢垂在繃緊的胸肌前,隨著擺動折射出細碎銀芒。
腰線是極完美的流線型,一絲贅肉都無,六塊腹肌溝壑分明,月光朗照下,發著羊脂玉髓般的泠釉光。
月綾看得心跳加速,一時忘了坐。
裴蕪硬得難受,只想儘快上好藥睡覺,一下將月綾推坐到衣服上。
月綾一愣,向後撐坐著,圓乳隨著她劇烈的呼吸輕輕顫抖。
眼前男人站起身,月光中,身影高大如神祇,沒了外袍遮掩,下身挺立的陽物分外明顯,猶如入侵的兇器般,直挺挺地對著她的臉,
「脫褲子,自己扒開。」
男人頷首,冷冷發號施令。
月綾心間一盪,下身有了反應,蜜液汩汩流過磨破的傷口,疼得她嗚咽一聲。
裴蕪皺眉。
還有完沒完了?
他煩得要命,垂下身子,一隻手臂圍住月綾後背,將她上身抱起來。
因為月綾太瘦,為了借力,裴蕪一大半指尖掐住她的圓乳。
冷瓷一樣冰涼而結實的觸感刮過敏感至極的乳尖,一陣快意流過,月綾又一次水流成河,難耐地咬住口唇,抑住喉間呻吟。
這副身子,實在太要命了,真的受不住男人一點碰。
月綾羞恥至極。
裴蕪正在脫月綾的褲子。
嗅到月蓮香氣時,攏住她前胸的手指猛地一抓。
月綾痛得叫出聲,「裴叔叔,你弄痛我了。」
裴蕪,「……」
要了命了。
好不容易拽下那大了幾號的褲子,裴蕪又被滿手香得沖人的蜜液熏得頭暈眼花,半晌才反應過來,喘著粗氣恨恨瞪著月綾,罵道,「死丫頭,你是不是我前世冤孽,今生專門來報復我的?」
月綾本來就羞得不行,這句話又像打情罵俏,雖然知道裴蕪肯定沒那個意思,但她還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裴蕪喂了自己三顆清神丹,接著屏住呼吸。
緩了好一會,他才眯起藍湖泊似的眼珠,借著月光細細看向月綾花穴。
他娘的,看不清。
這丫頭什麼毛病,下面一直冒水?
裴蕪橫眉冷目地凶月綾,「再噴我就把你丟出去!」
月綾咬著唇,弱弱「抱歉」了聲,心頭默念阿彌陀佛,想要強行控制住身體。
可她越是控制,那念頭便越不受管控。
裴蕪眼見兩朵爛紅花瓣顫顫抖動,小口被她用力緊縮成一團,還沒幾息,就花團似的一瞬綻開,一大團軟膩蜜液直接噴到他臉上。
幾滴蜜液淌進他口中,比他在這世上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清甜。
但裴蕪卻無半點開心。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射出來了,真就那麼一點!
這死丫頭,差點壞了他的童子功!
裴蕪怒火中燒,也不顧月綾不斷說著「抱歉」,大掌狠狠拍向她的花穴,罵道,「我叫你噴!我叫你噴!」
一股強烈快感伴隨著痛意席捲而來。
月綾顫得坐不住,抱住裴蕪還未徹底收回的手,兩團雪乳被壓成圓餅,貼住他強壯的手臂。
為了最後的體面,月綾只得垂頭咬住裴蕪肩頭,將體內迸發的淫叫盡數吞下。
見月綾還纏著自己,裴蕪怒意更甚,泄憤似的打了花穴好幾下,一下比一下更重。
月綾哪裡受得住這些。
花穴處,快感隨著痛感一齊升級,爆炸般轟向她的身體。
打最後一下時,裴蕪只聽「噗嗤」一聲,花穴狠狠抽搐,伴隨著月綾的哭叫聲,猛地噴了裴蕪一臉。
裴蕪剛想後退,月綾雙腿卻條件反射般地夾住他的脖頸。
裴蕪,「?」
花穴又一蓄勢,汩汩噴了裴蕪一臉。
裴蕪急忙掙開月綾,可她上下都固著他,又爽得身子都僵直了,哪那麼容易掙開。
於是乎,一團接一團蜜液毫不留情地噴到他臉上。
裴蕪:藥王真君!杏林真人!妙濟真君!保佑弟子護住童子功!
裴蕪閉緊雙眸,屏息凝神,心中狂運功法。
月綾連噴了五六次,直到蜜液染得裴蕪上身潤透,才堪堪止住,卻已將他的手臂咬得血肉模糊。
裴蕪額上青筋根根爆出,汗流如漿。
若非他這幾十年勤學苦修,今日肯定就要交代在這。
不過他因禍得福,這一番生死考驗後,許久未突破的功法居然精進了一層。
裴蕪緩緩睜眼,滿是喜悅地看向月綾,「小丫頭,我要你以後助我修行。」
月綾:?
這不是法海的台詞嗎?
裴蕪沒管月綾怎麼想,他剛突破,累得要命,直接捏住月綾兩隻大腿,不管不顧地一敞。
花瓣還沉浸在高潮餘韻中。
裴蕪功力精進不少,此刻不再像從前那般無措,卻也萬般小心,仔細檢查著她的患處。
果然,軟蒂和大腿內側都被磨得破了皮,紅得可憐。
裴蕪從藥囊里拿出藥膏,替月綾細細抹好後,直接給了她,「下次疼自己抹。」
月綾簡直無地自容,收下道了聲,「謝謝。」
裴蕪沒搭理月綾,擦乾身子,躺在乾草上準備睡覺。
還沒閉眼,就見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裴蕪: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裴蕪,「說。」
月綾,「我在哪睡。」
裴蕪,「草上。」
月綾,「我怕髒。」
裴蕪,「……」
裴蕪,「不如我殺了你,脫離苦海,早登極樂。」
月綾,「QAQ」
裴蕪,「上來。」
月綾,「哪?」
裴蕪,「我身上。」
月綾,「不要……」
月綾還未說完,便被裴蕪一把拉到自己懷裡。
裴蕪本來身材就十分高大,月綾小小一隻,剛好能躺在他胸膛上,腿伸直了,腳趾也不過碰到他小腿肚,確實是個不錯的床。
月綾呼吸愈急。
她方才擦完藥,全身幾乎一絲不掛。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上,饒是她怎麼小心,圓乳還是膩成一團,蹭著裴蕪同樣赤裸的胸。
月綾心跳如雷,身下人卻無知無覺似的,閉住眼,發出悠長的呼吸。
月綾支起身子,圓乳垂下,乳尖恰好與裴蕪乳尖相觸。
裴蕪皺眉。
月綾嚇得撐起身子,可手卻沒力,一下摔了下去,圓乳重重彈下,貼成半圓狀,與裴蕪胸膛貼得不留一絲痕跡。
裴蕪睜眼,幽藍眼瞳平靜地看著她,語氣淡淡,
「你想死嗎?」
月綾,「對不起,我不是故……」
裴蕪閉眼,「閉嘴。」
月綾,「唔……」
月綾不再說話,小心地側過身子,視線向下看去,卻見裴蕪褲襠處高高一根,挺得嚇人。
月綾一個哆嗦,雙腿猛地蜷起,不成想卻碰到挺立的那物。
裴蕪睜眼,「想怎麼死?」
月綾小臉一白,指了指他下身的挺立,「你那裡……沒事吧。」
夜色黑得很,月綾自然不會看到裴蕪臉上紅暈已飛至耳廓。
她只聽見他冰冰涼涼的聲音,「我在修行。」
月綾,「唔,你是和尚嗎?」
裴蕪,「……不是。」
月綾,「那你為什麼要我助你修行?」
裴蕪,「閉嘴。」
月綾,「……」
半晌。
月綾,「裴叔叔,你睡了嗎,我睡不著,但是我又困。」
裴蕪,「……」
男人沉沉嘆了口氣。
接著,大手攬住月綾纖弱的腰身,帶著清新藥香的呼吸盡數噴在她耳畔,「小丫頭……」
月綾莫名有些心慌,「裴叔叔……」
裴蕪冷笑一聲,咬住她的耳垂,力道很大,咂得她又痛又爽,
「再敢開口,裴叔叔就非你不娶了。」
月綾心重重一撞,驚訝地抬起頭。
裴蕪閉著眼,大手將她的腦瓜緊按在他胸口,
「被我盯上很慘的,愛也好,恨也罷,我纏上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想好好活著,就給我乖乖閉嘴睡覺。」
第二十一章 被凌辱
翌日,月綾是被顛醒的。
四周是不斷交替的景物,男人的汗氣與藥香混在一起,咬著月綾耳朵。
身下不知何時被墊了個絲綢軟墊,再坐上時,雖然還有點磨,卻不至於那麼難以忍受。
一雙大手圍住她。
本來放在她腰間,可隨著馬匹顛簸,大手不可避免地移了上去,扣住她彈動得厲害的雙乳,許是怕她被顛得摔下來,用力得讓她連氣都喘不勻。
月綾咬著唇,剛想讓裴蕪輕點抓,就見什麼東西「咻咻咻——」地飛了過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被圈進一個藥香撲鼻的懷中,接著一陣頭暈目眩,再反應過來時,她已坐在一塊大石頭後,而裴蕪則不知所終。
噼里啪啦的打鬥聲傳入耳膜,濃郁的血腥氣湧來。
月綾一個長在紅旗下的乖寶寶,連打架都沒見過幾回,更別說江湖死斗,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抖個不停。
但她又擔心裴蕪,兩相糾結下,還是擔憂占了上風。
兩隻嫩筍似的指尖自大石頭後探出,接著露出一雙小鹿似的霧眸。
竹林掩映之外,一群人衣擺翻飛,你來我往,快得只能看到虛影。
月綾看不清裴蕪在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一時擔心得眼淚漣漣,她剛想湊得更近些,一雙大手猝不及防地抓來,狠狠掐住她的纖腰,在她耳邊啞聲道,「小娘子,你好香好軟啊。」
月綾驚叫一聲,瘋狂拍打著那雙作惡的手,卻怎麼都掙扎不開。
那人悶笑一聲,隨手一拽,月綾便被他抱進懷裡。
月綾抬頭,入目一個面目如畫的俊美男人。
眉眼如畫,唇如丹珠,下頜削尖,肌膚白滑,桃花眼裡含著滿滿的驚艷,
「荒郊野嶺,竟藏著這般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月綾嚇得淚流滿面,眼神卻恨恨地瞪著他,顫聲威脅道,「我叔叔可厲害了,你要是敢對我不軌,你一定會死得……唔……」
月綾還未說完,那男人大手已踅進她的衣襟內,指尖夾住她的乳尖,就這麼將一隻飽滿得過分的圓乳扯了出來。
「你年歲尚小,乳兒就大成這樣,是天生如此,還是被男人摸大的?」男人語氣戲謔。
月綾羞憤欲死,剛要整理衣服,兩隻細腕卻被一條粗繩牢牢捆住。
與此同時,另一隻乳也被男人扯了出來。
瞥見雪乳上滿滿的齒痕淤紅,男人摸著下巴笑,「你那叔叔,可是晚上咬你乳操你穴的情叔叔?」
月綾拚命搖頭,哭著道,「求求你,放過我,我有錢,我給你錢你放過我好不好……」
男人理都不理,大手揪起月綾兩顆挺立的櫻桃,直將兩隻乳全部揪出。
月綾身子用力曲起,本想遮住雙乳,卻未曾想將其擠壓得更為可觀,再加上她那腰細得嚇人,愈發襯得乳峰大得離譜,和她這細瘦的身板極不協調。
男人極高,站在月綾後頭,抱著她站起來,正對著竹林外打鬥的幾人,雙手極富技巧地揉弄著她的雪乳,笑道,「你這細骨頭竟長出這麼大的乳,尋常騎馬走路顛得痛不痛?」
月綾咬著唇不語。
隨著男人揉弄,那股難耐的酥麻感自胸前傳至下腹。
感受到下身滲出的暖流,月綾近乎絕望,恨不得立刻去死。
男人花中老手,自然知道懷中人濕了,一隻手繼續玩弄她的雙乳,一隻手踅進她褲中,還沒進去,就感覺那蜜液噴泉似的濡濕了外褲,浸到他手上。
男人眉開眼笑,一面向褲中探,一面笑道,「好一個淫娃,我還沒做什麼,騷穴就這麼迫不及待被我操了?」
月綾淚如雨下,咬得嘴唇都滲出血,憤憤道,「你要是敢伸進去,我就咬舌自盡!」
男人笑意愈深,那隻手從被揉得紅成一團的乳上離開,探進月綾口中,揪住小舌揉弄,「咬吧,需不需要我幫你?」
涎水順著男人指尖流下,月綾急得嗚嗚直哭,卻無濟於事。
男人指尖探入濕濘得要命的蜜穴,兩指揪住軟蒂,速度極快的撥弄,另外兩指探入蜜液汩汩的小穴中,邊摳邊鑽。
蜜液一波一波流滿腿間,致命快感一陣一陣地湧來,讓月綾腿軟得連站都站不住。
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月綾前胸,就這麼抱著固住她。
插在蜜穴里的手指更為賣力地摳挖刮揉,幾乎使勁渾身解數。
月綾無力掙扎,爽得全身劇顫。
若非男人力氣大,只怕她就要化成一灘軟泥。
「小淫娃,你是水簾洞嗎,水這麼多?」
男人舌尖舔過月綾臉上的淚痕,語氣幽幽。
玩弄她下身的手指越來越快,快得讓月綾無法忍受。
讓人上癮的快感瘋狂竄來,月綾瘋狂搖頭,不住哭求,「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也是這時,竹林外的打鬥已經結束,裴蕪轉過身,便看到月綾雙乳顫抖,被人玩得欲仙欲死這一幕。
心臟像被人重重刺了一刀。
疼得要命。
裴蕪眼睛瞬間布滿靛色,冰蠶絲傾巢而出,朝著男人殺來。
男人絲毫不慌,身子後仰,抱著月綾向後滑去,躍出冰蠶絲的攻擊距離。
與此同時,插在她蜜穴里的手瘋了似的用力進出,一股接著一股蜜液盡數噴出四濺,空氣里瀰漫著濃郁至極的月蓮花香。
月綾已被爽得大腦空白,只能循著本能又哭又叫。
聽到這聲音,裴蕪心中怒痛加劇,兩指並做鷹爪,對著男人抓來,「小子,你找死!」
見到裴蕪,男人略微詫異,接著笑道,「哦?情叔叔竟是大名鼎鼎的叄不救,當真是稀奇。」
男人也不戰,邊用指尖操著月綾邊向後逃脫,繼續道,
「叄不救,你這情叔叔當得真不夠格,平常可是沒把她操爽,怎麼在我這噴得這般厲害。」
裴蕪厲聲道,「閉嘴!」
男人眼見他動了真格,招招必殺,疑惑道,「叄不救,你莫不是真對這小淫娃動了真情?」
裴蕪暴跳如雷,指法如風,猛地抓過去,可抓到的卻不是那男人,而是已昏過去的月綾。
裴蕪連忙收了力,抱住月綾,急忙去看她的狀況,也不再追。
男人笑聲迴蕩在竹林,
「叄不救,修煉冰魄鎖心訣最忌動情,動情必遭橫死!等你死了,我千面蝶盜就在你墳前將這小淫娃活活操死,讓你九泉之下都不得閉眼!」
第二十二章 仇人
千面蝶盜,江湖裡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長年被江湖朝廷兩道通緝。
但因其易容術出神入化,輕功又好,所以從未被抓獲。
裴蕪和千面蝶盜的梁子結在一年前。
千面蝶盜多年縱慾,終有一日,天道報應,他下面徹底廢了,挺不起來。
於是,他去找同樣臭名昭著的裴蕪來治。
裴蕪雖說多來往亡命之徒,但對這種只敢禍害弱小女子的採花賊,鄙夷到了極點。
不僅沒給治,反而狠狠嘲笑一番。
千面蝶盜自此便記恨上了他。
裴蕪仇人多了,並未將他放在心上,不想今天卻讓他找機會禍害了月綾。
若他再騎快一點,再小心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被接了通緝榜的江湖人找到,千面蝶盜也不會趁人之危,月綾便不用遭此劫難。
若月綾不幸遇到了大奸大惡之徒,謀害了她的性命……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裴蕪就感覺胸口墜得他呼吸不了。
恐懼與後怕源源不斷地湧來。
裴蕪緩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呼吸。
之後,默默將千面蝶盜記在死敵里。
視線投注在月綾身上時,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裴蕪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默默合上敞開的外衣。
月綾並無大礙,只是刺激太過暈了過去。
人雖沒意識,下身卻一直抽搐,花穴仍不間斷地噴出蜜液。
裴蕪知道月綾自出生便被塞了魅蠱,極易動情高潮,心中既可憐又惱怒,也不知是誰這般喪盡天良,將好好一個丫頭弄成這種魅娃。
裴蕪嘆了口氣,將她抱到小溪邊,一隻手把住她兩條腿,另一隻手掬起一抔清水,小心地沖洗她的下身。
軟蒂被千面蝶盜玩得紅腫充血,小口也開得大了不少,花瓣腫得嚇人,淒紅一團。
裴蕪摘下手套,手指探入花穴輕輕檢查,登時氣得大罵,「這死淫賊,竟一起伸了四個指頭,這丫頭未經人事,哪當得起這麼禍害!下次若再敢出現,我必要取你狗命!」
罵完,裴蕪從藥囊中取出藥膏,細細擦過軟蒂花瓣,再塗進窄軟的甬道內,接著又給通紅的雪乳塗了藥,最後給她穿好衣裳。
做完這一切,裴蕪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邊處理還邊用餘光瞅著月綾,生怕他一個不注意,這塊軟肉又被狼給叼走了。
好一會,月綾幽幽轉醒。
她一睜眼,被凌辱的畫面就在腦海里閃回,讓她淚流如雨,不住發顫。
她太害怕了。
這個世界太危險,而她除了跳舞,什麼都不會。
她以為只要逃出京城,遠離劇情里的男主,她就會擺脫被玩弄的命運。
可江湖的殘酷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對那些武功高強的俠客來說,她就像一塊砧板上的肥肉。
他們想怎麼玩她操她都行,她都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力。
為什麼她要來到這裡?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安全的現代世界?
沒有答案。
月綾抱住全身,徹底崩潰,嚎啕大哭。
沒一會,面前出現一個身影,沒說話,只是扒開了她的唇。
月綾正沉浸在悲傷中,突然被打斷,還有些懵,就聽那道一貫冰涼的聲音響起,「嘴再咬就爛了,上藥疼得很。」
說著,指尖舀上藥膏,輕輕塗到月綾磨破的唇上。
還是那雙冷幽的藍眼睛,這回卻不再無情,而是含著憐惜與自責,可月綾再去看時,那抹情緒已煙消雲散,仿佛方才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上完藥,裴蕪低頭,認真看著月綾,「該哭的不應該是你,而是那個淫賊。」
月綾一愣,沒明白似的眨動雙眸。
此時的裴蕪耐心格外足,「做錯事的是他,你該做的事是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月綾嚇得呆住,雙眼大睜,「殺……殺了他?」
裴蕪點頭,「他號稱千面蝶盜,真名無人知曉,擅長易容輕功,最喜歡玩弄女子。此後,他便是你的仇人,要牢牢記住他,死都不能忘。」
說著,一把匕首放到月綾手中,刃上血跡未乾,觸感冰涼。
月綾知道這十有八九是之前被裴蕪殺掉的人的遺物,不敢接,卻被裴蕪死死放進她手中,藍眼睛緊緊盯著她,「這種事不想再有第二次的話,就給我拿好。」
月綾心頭一震,跟著收緊匕首,也不再哭,而是對裴蕪點點頭。
裴蕪繼續道,「從今日起,我教你簡單拳腳。至於毒術,那東西兇險至極,你絕對不可以碰。」
月綾似懂非懂地點頭,問他,「那你為何要學毒術。」
裴蕪瞳孔一縮,回憶不自覺湧上心頭,眼眶瞬間酸脹不已。
月綾心思敏感,知道勾起了裴蕪的傷心事,連忙牽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裴叔叔,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碰毒術,你別傷心了。」
裴蕪微愣,不知道她怎麼看出來他的心情的,就見那小丫頭抱著自己的手臂,胸前雪團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他的胳膊,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抬起,沖他微微一笑,
「裴叔叔,不管以前發生過多糟糕的事,以後月綾都會好好對裴叔叔,慢慢回報你對我的好意。」
怎麼眼眶更酸更漲了。
好像下一息,被封印許久的淚水就要衝出,流盡他這些年的心酸痛楚。
尋常兇巴巴的人,流露出柔軟一面時,才最惹人心疼。
月綾正是這種感覺。
她覺得抱著他胳膊尚不能安慰他似的,站起身,第一次主動圍住他的腰,頭埋進他懷中,雪乳緊緊與他身子貼在一處,聲音軟噠噠地哄他,
「裴叔叔,你還有我,我也有你,我們都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
一滴淚,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滾了下去。
裴蕪一生飄零,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他有無數冤屈要伸,無數孽障要討,無數血債要斷。
這些年的每時每刻,除了痛苦與悲憤,再無一物。
而此刻,心中的哭聲和咒罵突然停了。
雖只是一瞬,卻讓他嘗到久違的安寧。
就好像回到十七歲之前的青蘅渡。
那時一切悲劇都未發生。
他還是個心比天高的毛頭小子,勵志成為像師父那樣名聲遠播的醫俠。
藏好吧,小裴蕪,別被命運找到。
之後的你啊,實在太苦太苦了。
第二十三章 長別離
餘下這幾天,雖然還有江湖人追殺他們,但無一例外,每次都會被裴蕪打退。
白天兩人瘋狂趕路,晚上,裴蕪就教月綾拳腳,學得累了,月綾便枕著裴蕪這個人肉床墊睡覺。
臨近青蘅渡的前夜,竹林處,
裴蕪氣沉丹田,低頭運功,一團若有若無的氣流自他全身遊走。
月綾瞪大雙眼,認真地看著他瀟洒利落地打完一整套拳法。
動作不難,許多都是古典舞里有的動作,月綾不過看了一遍,就對裴蕪點點頭。
隨即,她氣沉丹田,從前的蘭花指變為拳頭,盡數揮灑而出。
月光下,少女面貌嬌美白潤,身姿纖柔窈窕,動作輕盈流暢,足腕間紫鈴叮噹不休。
一套拳法打完,月綾微出了些汗,還在輕喘,卻遲遲未等來裴蕪的點評。
她疑惑地去看,卻見月影下,那雙藍琉璃不住閃爍,卻在她看過來時,迅速掩住情緒。
「裴叔叔,我打得怎麼樣呀?」月綾很有自信,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嬌軟隨著少女的動作晃蕩不止,她卻還未意識到。
裴蕪沒說話。
月綾也沒繼續問,就快到青蘅渡了,她心裡滿是憧憬和喜悅。
手裡扯了一條長竹葉,月綾循著從前的記憶,想做一個漂亮的踹燕慶祝,卻忘了這身子早不是從前那個,腿是順利出去了,向後仰的頭卻未控制住,眼看就要摔個倒栽蔥。
好在一隻大手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彎成一團的少女捉起來。
月綾許久沒跳舞,此時正開心,更來了癮頭,兩條腿勾住他的脖頸,身子往出探,指尖向外延伸,做一個漂亮的雀燕。
裴蕪輕輕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但月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注意力並未放在裴蕪身上。
她身子柔柔騰起,雙手攬住裴蕪肩膀,上身貼緊住他,雙腿當做燕羽兩端,在空中柔柔舞動,鈴鐺輕輕響動,聲音極為悅耳。
下一息,月綾抱住裴蕪,又在瞬間分開,腳尖輕輕點地,柔柔做了個涮腰。
這回又起不來了,那隻大手再次掐住她的腰,卻說什麼都不讓她繼續跳了。
月綾好不容易才跳會舞,本來正開心,乍然被打斷,登時不滿地捶著他的胸膛,嗔道,「放開我,我還沒跳夠呢。」
裴蕪不自覺笑了,「誰說要和我學武來著。」
月綾這時才意識到似的,驚呼一聲,「對哦,抱歉,我剛剛得意忘形了,我們繼續練,練到哪裡來著。」
懷中人小鹿似的睜大雙眸,想了一會,表情亮堂起來,又鬧著要從他懷裡下來。
裴蕪這次卻怎麼都不想放開了。
一顆心軟了又軟,胸口的酸漲又來了。
裴蕪深吸了好一口氣,才按捺住親吻懷中人的衝動。
趁著他失神,月綾趁機掙了下來,像模像樣地打了一套拳法,對著裴蕪笑吟吟道,「裴叔叔,這次怎麼樣,比之前有沒有進步?」
裴蕪按著胸口,好一會才有力氣答,「不怎麼樣。」
月綾本來笑著的臉耷拉下來,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服。
見到她這樣,裴蕪突然又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說得那麼直白。
月綾湊上前,拉住他的手,晃來晃去,「那裴叔叔和我說說,怎麼才能打得像你一樣好呢?」
裴蕪被纏得沒了脾氣,曲指輕輕敲在月綾腦門,「你那是跳舞,我這是武功,沒一點關係。」
月綾捂住腦門,眼神委屈,「那我該怎麼練才能變成武功……」
裴蕪看月綾看得想笑,卻還是忍住了,繃起臉道,「你身子招式軟得像麵條,功夫是殺人技,須得穩准狠,不擇手段,招招死手。」
月綾被嚇得臉色一白,「好可怕,那你豈不是一打架就要死人?」
裴蕪眼底笑意淡了淡,「你怕了?」
月綾知道裴蕪不開心了,離他更近一些,圈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不怕,因為裴叔叔從來不濫殺無辜,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如果不殺了那些人,他們就要來狠狠欺負他。」
裴蕪神情微漾。
心臟就這麼塌進去一小塊,軟的,澀的,痛的。
他費了大勁才維持住冷臉,輕哼一聲,「你這丫頭,慣會說甜言蜜語。」
月綾嬌嗔,「才不是甜言蜜語,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裴蕪忍不住笑了,揪了揪眼前人的辮子,「不知死活,你就不怕我給你賣了?」
月綾搖頭如撥浪鼓,「才不會,裴叔叔對我最好了。」
說著,月綾輕笑一聲,嬌嬌地埋進裴蕪懷裡,聲音軟軟,「裴叔叔,這一路謝謝你。」
裴蕪沒說話,就那麼看著月綾,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這一瞬間,他突然很不想明天到來。
可他知道,明天總會到來。
夜深了,蒼翠竹林間,裴蕪席地而臥,月綾躺在他懷裡,雙手攬住他脖子,在他胸膛鑽了好一會,才終於尋到個舒服的位置。
裴蕪揉了揉月綾的發,「明天就到青蘅渡了。之後,你拜入左恆師叔門下,他使的是軟劍,功法也柔,正好合你。有事就去找宗徽師叔,他最是溫和心善,一定會幫你。還有……」
裴蕪絮絮叨叨好一會,月綾一一應了。
等他說完,月綾才奇怪地看著他,「裴叔叔,之後我找你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去找那些不認識的人?」
原著中,江湖人人皆知裴蕪是青蘅渡棄徒,實際上他從未被正式逐出過青蘅渡。
他的弟子牌和居所一直被師兄弟保留完好,只要他想回,隨時都可以回去。
裴蕪不說話了。
月綾急了,雙手撫上裴蕪的臉,迫得他低下頭來。
裴蕪閉著眸,似乎累極了。
月綾心中一突,急急問了好半天,那雙眼才緩緩睜開。
月綾這時才發現,他眼底竟起了一圈紅血絲,眼珠也不如尋常透徹,蒙著一層陰翳似的。
裴蕪盯著月綾,好一會才笑了,幽幽道,「祖宗奶奶,你真是我前世冤孽,今生專門來報復我的。」
月綾撇嘴,她才不是什麼冤孽,她是裴蕪的福星,和她在一起,裴蕪每天都很開心,雖然他從來都不承認。
裴蕪輕輕拍了拍月綾的頭,將它按在胸膛處,聲音倦怠,「小丫頭,裴叔叔年紀大了,連日奔波勞累得很,我休息的這段時間,你有事就找我和你說的這些師叔,好不好?」
月綾難得聽他這般溫柔,開心地點點頭,「好,我聽裴叔叔的。」
裴蕪輕輕嗯了一聲。
月綾感覺裴蕪今日有些不同,剛想再說什麼的,就聽裴蕪又恢復了那道冰涼聲線,慢悠悠道,「小丫頭,再多言,裴叔叔真的要非你不娶了。」
趕路的這十幾天,裴蕪一直用這句話堵月綾的嘴。
月綾知道,裴叔叔當然不可能娶他,只是說來嚇唬她讓她閉嘴而已。
他這人,好好說話跟要了命似的。
但實際上,他特別容易心軟,特別好說話,只要她撒個嬌,他就什麼要求都會答應她。
算了,又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明天再說吧,正好她也有點睏了。
「裴叔叔,晚安,明天見哦。」月綾嗓音軟軟。
沒一會,她悠長的呼吸聲傳來。
「晚安。」裴蕪第一次回應了她,可月綾早就睡了過去,聽不見了。
裴蕪知道她覺深,雷打不動那種,卻也輕手輕腳地將她抱在懷裡,緩緩站了起來。
月光下,少女美滿幸福地酣睡著。
裴蕪看著她,看了好一會,突然笑了,喃喃道,「你這丫頭,我怎麼就不能早點遇到呢。」
第二十四章 江湖故人
這時,一聲「裴蕪師叔」響起。
裴蕪又看了月綾一會,才慢慢轉過身來,對長身鶴立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臭小子,你來了。」
江浸月抱拳回禮,「見過裴蕪師叔。」
裴蕪「嗯」了聲,小心將月綾抱到溪邊早已等候多時的畫舫上。
月綾無知無覺,拽起被子,轉頭睡了過去。
裴蕪又看笑了。
這次月綾看不見,他不用再繃住臉了,一時笑得急了,兩隻眼睛都濕了。
好一會,江浸月才見到裴蕪出來。
他將弟子牌雙手奉上,恭敬道,「請問裴蕪師叔何日歸來。」
裴蕪目光在弟子牌上打了幾個轉,終是搖搖頭,「算了,還是別污了青蘅渡的清名。」
江浸月不住搖頭,「那些不過世人偏見,師叔其實……」
裴蕪擺手打斷,「陳年舊事就爛肚子裡吧,當務之急,是幫我顧好月綾。如今碧羅剎到處找她,改日他來了青蘅渡,你這臭小子可得幫我護好她。」
說著,裴蕪對江浸月行了一個大禮。
江浸月受寵若驚,連忙回禮,保證道,「裴蕪師叔放心,此後,弟子定會將月師妹同自己的性命一般愛護。」
裴蕪點點頭,剛想說話,體內一陣劇痛,他是再也挺不住了,噴出一口鮮血。
不同於常人的鮮紅,他的血液泛著藍光。
江浸月上前扶住裴蕪,臉色一下白了,關切問道,「裴蕪師叔,您不是已經用冰魄鎖心訣壓制住碧海潮生的毒嗎,怎麼如今越發嚴重了?」
碧海潮生,世間劇毒。
中毒由淺入深,先是眼珠變靛藍,然後是頭髮,再是皮膚,血液,最後,連骨頭渣都是藍的。
裴蕪推開江浸月,封住自己周身大穴。
冰魄鎖心訣確實能壓制住碧海潮生。
可這十幾日戰鬥頻仍,那些宵小不足為懼,可所用的毒卻防不勝防。
就他一人還好說,可他們幾次叄番朝月綾下手,為了護住她,他只能用冰蠶絲硬抗。
冰蠶絲與他同為一體,沾惹的劇毒很快融入體內。
天玄蟲,鬼夜哭,蒼穹淚……他甚至數不清中了多少毒,卻也不敢聲張,因為他知道,若連他都慌了,那丫頭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每日每夜,骨頭縫裡都鑽著疼,可他也只能咬著牙閉住眼,聽懷裡那丫頭的呼吸聲,從天黑聽到天亮。
然後再裝做神采奕奕的樣子,帶她騎一天的馬,晚上再聽她一整夜的呼吸聲。
熬到現在,十幾天,他的身體早就垮了。
真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挺到看見那丫頭學有所成的那天。
裴蕪想著,卻見江浸月已紅了眼眶,肉麻麻地說了一堆,「師叔……」
裴蕪懶得聽。
這小子怎麼也和那丫頭一樣,動不動就要哭。
真是麻煩。
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給他哭喪。
像他這樣的人,若有一點能活的可能,就是拼了命也要抓住,咬死了不放手。
除了他自己,這世上沒人配斷他的命。
但若是千門萬路都走盡了,賊老天還是要收他,他也不會強求。
死就死了,爛在路邊,骨頭藍得發光,隨機嚇哭一個幸運小朋友,將小孩見他必哭的鐵律從生前執行到死後。
也挺有意思的。
現在他倒多了個遺憾。
沒法娶那丫頭了。
不過也沒關係。
她漂亮成那個樣子,姓顧的那種狼心狗肺之徒都愛她,她不會缺人愛的。
還入了青蘅渡這樣連氣同枝的名門正派。他提前打過招呼,告訴那些師叔師弟們,若敢對月綾不好,他就是死了,也會從墳窠子裡爬出來,一個一個找他們算帳。想來,為了擺脫他這個煞星,那些人也會好好護著她。
而且,她還有月凜那樣武功高強的父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給她養得那麼廢物,但總歸,他也一定會護好她的。
不過,他應該等不來月凜找他算帳的那天了。
想到那傢伙氣急敗壞卻又無處發泄的模樣,裴蕪就樂不可支。
嗯,就這樣吧。
裴蕪斂眸,對絮絮叨叨的江浸月揮了揮手,
「走了。」
隨後,他轉身。
長袍隨風而動,孤身一人,目光向前,邁入寂寂森寒的夜色之中。
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直到裴蕪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江浸月才將目光移開。
叄不救這個名字在江湖如雷貫耳。
不過卻是惡名居多。
人人都說他凶神惡煞,草菅人命,壞透了。
但江浸月卻不這樣認為。
裴蕪在青蘅渡是個禁忌。
但他的住所卻被完整保留,每一天,都會有弟子進去掃除。
江浸月就是那個弟子。
他從小就對裴蕪充滿了好奇。
終於,前掌門忌日那天,他第一次看見裴蕪。
很深的夜,裴蕪偷偷溜進來。
他不像其他弟子一樣哭泣,或者對前掌門說話跪拜。
他很怪,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前掌門的墓碑。
就那麼看一整夜。
江浸月見到裴蕪時還是個毛頭小子。
裴蕪那時的毒還沒中這麼深,眼睛是黑的,狠狠瞪著他,凶道,
「臭小子,再看,眼睛給你摳出來。」
第一年,裴蕪要摳他眼睛。
第二年,裴蕪要將他做成藥人。
第叄年,裴蕪要跺了他小雞雞。
第四年,裴蕪給了他一本藥典,讓他好好練功。
第五年,第六年……
到最後江浸月養成了習慣,將不懂的問題攢著,等到前掌門忌日這一日問裴蕪。
裴蕪氣得要死,卻還是邊罵「現在弟子真是廢物」,邊給他解答個明明白白。
江浸月不相信這樣的人會無惡不作,同樣他也不相信,他眼中無所不能的裴蕪會毒入骨髓。
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畢竟那可是裴蕪師叔。
中了碧海潮生這種絕世劇毒都能活那麼多年的裴蕪師叔。
雖然是修了冰魄鎖心訣這種不能動情動欲的功法。
也就是說,裴蕪師叔到現在還是處男。
一想到這件事,江浸月就有點想笑。
雖然他也是處男。
但還是不一樣的,畢竟他才二十二歲,而裴蕪師叔已經叄十七歲了。
他以後可以娶老婆,但裴蕪師叔不能。
想著想著,江浸月突然又想哭了。
裴蕪師叔要是到死都是個處男。
那就真的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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