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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焉不察 (74-76)作者:辭辭薦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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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6: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七十四章 作樂
後穴從未被開發過,肛門附近的括約肌收得極緊,甫一被外物觸碰,便條件反射般地倏然收縮,極力抗拒著外力侵入。
邊察手指上沾著濕液,先沿著肛門周遭輕輕劃圈,再試圖用指尖一點點地頂開那道關竅。可顧雙習實在太緊張,他越想往裡進,她越是往上躲,最後攀附在他的肩頭,哭著求他不要進來。
顧雙習淚眼朦朧,整個人在他臂彎里抖若篩糠,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求他、才能叫他心軟了,光知道討好地親吻邊察的眼眉和鼻根,以及那雙抿緊的唇。
邊察貌似不為所動地被她親著,心中卻默默嘆著氣。他在性事方面一向閾值頗高,同從前那些伴侶玩過許多花樣,只是落到「顧雙習」身上,他捨不得那樣對待她。
如今僅僅想要嘗試略微逾矩的玩法,她便抗議得如此激烈,叫他完全束手無策、無法遏制地感受到心軟。
她古板又幼稚,能接受的交媾方式,有且只有最傳統的那一種。幾乎像個封建時代的嬌小姐,對性愛一無所知,一旦稍稍出格,便下意識地想要逃。
邊察撫著她的臉頰,觸及到她肌膚上的滾燙溫度,忽地被她攥握住了手。顧雙習的眼淚淌到了他的手掌心,而她的雙唇顫抖著親吻他,沿著無名指往下,掠過指根處的那枚戒指。
她依然在殷殷低語著:「邊察……邊察。」以撒嬌的口氣,像篤定他會聽她的話,「不要這麼做,好不好?」
「……」游離在後穴外的手指撤離開來,邊察舉手表示放棄,但他也有交換條件,「雙習是不是沒試過在上面、單憑自己的努力把我吸出來?今晚正好試試看。」
顧雙習拿她那雙淚光盈盈的眼睛瞪他,覺得他像在做某種服從性測試:先提出一個最過分的要求、試探她的底線,再換一個沒有那麼過分的要求、以說服她同意。
可他見她沒反應,手又往她屁股那邊探,顧雙習只好咬唇點頭,手扶著邊察肩膀,調整雙腿的姿態,整個人半跪在了沙發上。
邊察撤開雙手,好整以暇,想看看她的表現。顧雙習不太熟練,先晃著屁股尋找到某個支點,確認自己已將陰莖完全包裹在陰道里後,再緩緩抬高身子,又慢慢地坐下去。
做這些事時,邊察始終觀察著她的表情。顧雙習認真得像個好學生,正從課本中汲取、再一一付諸實踐。
她學得很快,掌握要領後漸漸敢加快速度,臀部不斷地上下搖擺,以此快速吞吃著陽具;她也有點兒壞心思,故意控制著大腿根部肌肉,收縮著去夾他,刺激得邊察難以自抑地發出一聲輕喘,手掌控住了她的大腿。
「怎麼了嗎?」顧雙習停下動作,臉龐靠近他,玩味地眨著眼,「難道您這就受不了了?」
邊察不置可否,手上掐著她的大腿肉,又扣住她的肉臀,帶著她往下狠狠一坐,把他全頭全尾地吃進去:「……這才哪到哪。還需要繼續努力。」
他覺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像個取得勝利的孩子,如今正需要一些糖果作為獎勵。邊察便溫柔地親吻著她,貼著她的唇說好舒服、雙習很厲害。
顧雙習卻似專心「工作」,刻意避開他的親吻,只管操控著身體,上上下下得飛快。邊察看出她急功近利,偏偏自身實力不足,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果然,再動了幾分鐘,她便累得氣喘。
她想故技重施、撒嬌換他來動:「邊察,換你來好不好?我沒力氣了。」一面說,一面探頭過來吻他,磨得他忍不住發笑,掐著她的臉說好。
邊察撫著她的腰,語調和緩地和她說話:「換我動的話,那你就不能指使我慢一點、輕一點了。」
又啄吻她的雙唇,依戀地舔舐著、啃咬著:「已經做了很久了,早點結束吧,不想讓你太累。」
「嗯?好不好?聽懂我說的話了嗎?」語調輕佻又甜膩,笑眯眯地詢問她,擺出一副民主的模樣,內里卻是不容反抗的獨裁專制。
顧雙習軟倒在他懷裡,聽到這些話,只記得回吻他:「……我聽懂了、我明白了。」細腰難耐地在他掌間扭動著,緩慢磨蹭著那根埋在她身體深處的熱硬陰莖,「想要……想要你。」
邊察拂開那幾根擋在她眼前的碎發,吻過她那雙被眼淚浸濕的睫毛,柔聲低語道:「好。」
他把持著她的腰、不允她亂動,然後便急促地挺動起來。女上體位使他每一次都入得極深,亦極順暢地破開了最深處的那道關竅、將龜頭埋進了宮頸乃至宮腔當中。
她依然是如此的……溫暖而又潮濕、緊緻而又柔軟,第一次和這一次,無數次與她交媾,她都能讓他感覺到被滿足、被包容。她有一副母神般的軀殼,安睡在她懷抱中的、身體中的孩子,皆宛若新生、有家可歸。
所以給我生個孩子吧,雙習。第無數次,邊察在心中默念著這句話,仿佛念夠一定次數,神跡便會出現。他渴望與她一同孕育的子嗣,渴望有那樣一個孩子,真正從她的身體里誕生。
他親吻她,想要吻開她緊簇的眉梢、化解她感知的痛楚。邊察哄她放鬆、哄她再忍忍,馬上就能結束。下身動作卻愈發地殘暴而不可控,幾乎試圖把她頂穿、將她撕裂,送往高潮後又前往下一個高潮。
顧雙習流了好多水,最後甚至失禁,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將尿液與愛液全都噴在邊察身上。她痙攣的同時,邊察也射了出來,如他所願的那般,讓她吞下了所有精液。
他捨不得退出來,依舊堵在那條輕微發顫的甬道里,試圖用這種方法,延長精液在子宮中的停留時間。顧雙習早哭得眼眶微腫,抽噎著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邊察想抱她,立刻就被她賭氣地推開。
他寬容地笑著,知道她是在怪他,氣他對她太粗暴。可這不是她自己同意了的嗎?是她自己把主導權交給了他,也是她說的,「明白了」「想要你」,邊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沙發是不能再坐了,被各種液體弄得一團糟。邊察抱著她換了個地方坐,低眉順目地給她穿衣服。他倒沒怎麼脫,稍稍整理一下就可以直接見人,只是褲襠處濕了一片,全都是顧雙習方才噴出的液體。
邊察急著帶她回府邸洗澡,沒那麼多耐心一件一件地給她穿,索性就給她套上睡裙,然後就準備抱起她離開。顧雙習卻攀住他的手臂,擔憂地問他:「那座沙發要換掉嗎?」
「都弄髒了,當然要換掉。」邊察答,「回頭再找個一模一樣的,放到原位置上。」
她便不再說話,把臉埋在他懷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邊察抱著她走下遊艇,抽空看了眼腕錶,忽然道:「雙習,已經過了零點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其實是想聽她親口說一句「生日快樂」的,但回應他的只有沉默。邊察低頭看她,發覺她似乎累極,光是被他抱在懷裡走,就已經昏昏欲睡、幾欲闔眸,再無更多餘力來聽他說話。
邊察不覺抱緊了她,覺得不說也沒關係,他不缺這一句祝福。何況他們還有餘生這麼長的時光,他多的是時間來等她說這句「生日快樂」。
他想:叄十一歲這年,關於個人生活方面的規劃,只有「和顧雙習結婚」。
結婚、生子,共度一生、白頭偕老。他的人生規劃異常清晰,一眼就看得到頭,在規劃之中,唯有「顧雙習」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第七十五章 團建
二月中旬,帝都大學開學了。顧雙習終於得以離開府邸、恢復了此前的生活狀態。
她越來越不願意回家——雖然本來也沒多情願。顧雙習花了更多的時間,呆在教室和圖書館,以及社團活動室。
邊察曾試圖說服她、不要構建過分雜亂的社交關係,但她說:「可是我很羨慕您,羨慕您有那麼多可以交心的朋友,還天天和他們見面。」
邊察就此住嘴,懷疑自己是不是控制得太過,應當對她更寬容一些。
她畢竟不滿二十歲,還是個半大小孩,正是渴望交朋友的時候。何況她現在所能接觸到的社交圈,盡在他的監控與管束當中,他沒必要過分焦慮。
所以當叄月上旬時,顧雙習和他提及想和社團眾人一起出去團建時,邊察將拒絕的話語硬生生吞回腹中,換成了另一種更為溫和的表達形式。
他先問具體是什麼時候去,她說大概叄月下旬吧,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邊察便「嗯」了一聲,放下手頭的書,將她環抱在了臂彎中。
他把下巴擱在顧雙習肩膀上,擺出示弱的姿態:「叄月下旬的話,是可以的。但是我希望你四月以前可以回來,因為那時是我們的相戀一周年。」
顧雙習被他的用詞噁心了一下。「相戀」,他居然覺得他們正在「相戀」!哪裡有受害者愛上施暴者的?
儘管她平日裡常維持和平假象,虛與委蛇、忍氣吞聲,配合他演一出恩愛戲碼,卻沒想他竟然真的會當真。邊察好似真心實意地認為,他們在相愛,結婚亦已提上日程。
現在不是撕破臉的好時候,她還要繼續陪他演下去。何況團建一事極為重要,這是離她最近的逃跑窗口期,蘇侖早通過那部手機和她打過招呼,讓她無論如何都要說服邊察、想辦法跟著社團出去團建。
顧雙習便順勢抱住邊察,語氣黏膩地同他撒嬌:「當然會在四月前回來啦,團建怎麼可能會玩很久,光是請個兩叄天的假,教務處就要審批好久好久——我們可不想自找麻煩。」
邊察親了親她,勉強答應下來,准她去團建,但前提是必須時時刻刻都和陸春熙、法蓮在一起。
他憂心忡忡,覺得似乎又必要再帶上一個安琳琅,可顧雙習說:「聽說團建是準備去海邊,大機率要下海玩水的。琳琅那段時間正是生理期,恐怕不太方便去。」
邊察轉念一想,覺得兩個人足夠了,只是去團建,又不是要去闖什麼虎穴龍潭。背地裡當然少不了對陸春熙和法蓮耳提面命,讓她們盡好保護顧雙習的責任。
陸春熙自覺不是小姐的女僕,但這畢竟是皇帝的命令,她不得不上點兒心。但臨近團建,顧雙習和她一同上課時,悄悄遞來一張字條:我們去團建時,帶上你那個和我同款的背包吧,以及裝在裡面的手機、筆記本。
陸春熙見到這段話,首先警鈴大作,小心地晲著顧雙習。她仿佛覺得理所應當,唇畔甚至掛著那抹慣常的微笑弧度,靜靜等待著陸春熙的回應——她篤定她會聽她的話。
陸春熙的回覆很是謹慎:您要做的事,會影響我、和我的家庭嗎?
她此前幫顧雙習,純是因為覺得小姐可憐、而她又正好能幫上忙。只是幫她夾帶一些「違禁物品」,充當她的「煙霧彈」,陸春熙覺得這些都算是小忙,至少絕不會危及到她自己、以及她的家庭。
但偏偏是在這一次。小姐首次遠離皇帝的掌控,陸春熙又負有保護她、看管她的義務,一旦顧雙習真的出了什麼差錯,邊察一定會拿陸春熙開刀。
陸春熙因此不敢賭。她的慈悲心腸還不足以支撐她將整個家庭搭進去。她也有重要的、不可失去之人。
顧雙習的回覆來得很慢。她像也經過深思熟慮,最後方落筆:我只能儘可能地與你切割,但我的確無法保證,你和你的家庭絕不會被牽扯進來。
下一張紙條緊隨而至:至少,手機和筆記本留在你那裡,會比交給我更危險。我有辦法徹底銷毀它們。
陸春熙沒有再作回復。那堂課程剩下的時間裡,她神經質地摩挲著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擦掉冷汗。
她把所有可能性都在腦海中推導、模擬了一遍,將最壞的那個結局反覆掂量,以確認自己能否接受。
從她對顧雙習伸出援手的那一刻,她就已同小姐拴在了同一條船上,不論她是否真的有促成小姐夢想成真,但在事態脫軌以後,邊察都會找上她。
封住嘴巴不難。即便她要坦誠,那她的行為也算不上什麼嚴重罪過:她只是幫了小姐一點兒小忙,頂多算作是「人肉快遞」。
但手機和筆記本決不能落在她手裡。那上面大概記載了一些、足夠叫許多人家破人亡的東西。如此燙手山芋,還是儘早轉交給罪魁禍首為宜。
等到下了課,她們裹挾在學生中走出教室,陸春熙悄悄說道:「我會帶來你想要的東西的。」
於是,顧雙習又一次微笑起來。她說:「謝謝。」緊跟著又說一遍,「多謝你的幫助。」
最後她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未來真的有那麼一天,邊察找上你時……不要隱瞞,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還算講理,聽了你的話,想來不會對你和你的家人發難。」
話音剛落,顧雙習重重地握了一握陸春熙的手,然後便同她道別離開。
-
這次團建地點選在國外,需要提前辦理護照、簽證等手續。顧雙習和邊察提及此事時,少不得又聽了一籮筐的擔憂話語。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覺得真有必要再加派個安琳琅、甚至更多人,以把顧雙習完整地保護起來。顧雙習嘆氣,坐在邊察身上,溫柔地和他講道理:「團建名單早就定下來了,社團也是按照名單去訂機酒、門票的,您要是臨時加人,那不就是在增加人家的工作量?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這樣意氣用事。」
又說:「好啦,我隨時給您拍照、打電話,跟您報備好不好?您實在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嘛。」
話雖如此,可她咬定邊察不會放下工作、和她一同去團建。他的安全感不足,其中真假參半,一半是因為他不喜歡事物脫離他的控制,一半是因為:他認為一名合格的未婚夫,應當將另一半的安危放在心上。可這些認知皆是他的幻覺,他不會為幻覺而損傷他自己的利益。
他已習慣當好一位皇帝,不可能為了「戀人」而拋下事業,「暫時的」也不行。在邊察心中的那杆天平上,工作重於一切、勝過一切。這當然是一樁好事,於國於民皆是……到了現在,受益者還多了一個「顧雙習」。
邊察果然沒接話,光是把腦袋埋在她頸窩處,再次流露出脆弱姿態。他深深吸氣,似乎想把她的氣味鐫刻在基因當中,即便他們之後分開、即使他們轉世投胎,他也能憑藉這股氣味、將她識別認出。
顧雙習漸漸感到毛骨悚然,雙手推拒著想要和他拉開距離:「所以——」她盯住他的雙眼,拿出誠懇的談話態度,「您同意我拿資料去辦理那些手續嗎?聽說那一整套流程還挺麻煩的,如果不按時交資料的話,可能光是手續就要拖到四月去了哦,所以最好快點吧?」
第一次,顧雙習看到那些屬於她的證件資料。邊察為她製作了滴水不漏的人生,從出生證、學生證到畢業證,從家族關係、同學錄到朋友合照,「顧雙習」看起來是一個生活在華夏國的普通公民,成長軌跡與社會聯繫皆與平常人無異。
她出生在帝都,父母恩愛、家庭幸福,有能力給予她一個優渥如溫室的成長環境。良好的家庭氛圍培育了「顧雙習」的溫柔個性、誠實品質,並把這些美德延續至今。
在進入學校後,「顧雙習」交到了幾名朋友,之後的人生中,她們一直維持著不錯的關係。中學畢業後,顧雙習成功考入帝國大學的藝術史專業,並在某次實習當中,遇見了邊察。
之後的故事,就純是邊察的胡編亂造了:他聲稱他們一見鍾情、無可挽回地墜入愛河,相處短短一年,便已認定對方是人生伴侶、決定一同踏入婚姻殿堂。如此兒戲、如此不可思議,虧得外人和媒體會相信他的鬼話!
也許這些人從不需要「真相」。不曾落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誰會去糾結、在意事情的細枝末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皇帝只愛聽讒言。
邊察很是自鳴得意:「雙習,喜歡我給你安排的人生嗎?每處都完美無瑕、挑不出任何錯處。有了這份資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沒有人能拿身份來攻擊你。」
她翻看資料的時候,他就站在她身後,雙臂松垮地環繞住她,令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里、包裹在他的氣息中。顧雙習沉默著把資料收迴文件袋中,抬頭微笑:「您費心了,我很喜歡這段屬於顧雙習的人生。」
意識到用詞不當,她補充道:「……也就是,屬於我的人生。」
第七十六章 離港
團建出發前夕,法蓮和安琳琅陪著顧雙習收拾行李。
團建目的地是一個熱帶國家,擁有漫長海岸線,沿海風光綺麗、景色宜人,又因地處熱帶,氣候濕熱、物產豐富,歷來是旅遊勝地。他們這次要去整整一周,回來的那天剛好是四月一號。
因為這次就顧雙習和法蓮去,又因為是團建,絕沒有幫她們搬行李的侍從,所以顧雙習傾向於輕裝上陣,只需要帶兩套換洗衣物、一雙鞋等必備品;安琳琅則覺得畢竟是去熱帶地區,防曬措施不能少,又往行李箱裡放了防曬霜和遮陽帽。
行李箱是登機箱尺寸,塞不下太多東西,餘下一些雜七雜八的零碎小物,便被顧雙習放進了背包里。她決定背與陸春熙同款的那個書包出門。
她們仨待在主臥里,一面理行李,一面嘰嘰喳喳地聊著天。邊察下班回家,來找顧雙習,見她們氛圍融洽、表情自然,自覺不該打擾,便悄悄走了。
等到吃飯時,他才問起顧雙習,行李收拾得怎麼樣了。
她說「差不多了」,邊察又問:「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集合?」
顧雙習專注於剔除肉片上沾到的辣椒碎與香菜末,聞言隨口回答道:「說是在學校西門集合呢,早上六點以前要到,然後包車去機場,機票是上午十點的。」
她將剔除乾淨的肉片放入嘴中,一邊咀嚼,一邊抬眼看向邊察:「——您是在焦慮嗎?不然為什麼一直在重複問這些問題。我昨天就已經告訴過您了。」
邊察不接話,認為承認自己在焦慮,是「丟人」的、「可恥」的。可吃罷飯,顧雙習又跑去找法蓮說話,二人窩在沙發里嘰嘰咕咕地笑,邊察幾次叄番路過門口,終於忍不住走進去:「雙習,你過來一下。」
她滿不情願的樣子:「有什麼事嗎?」但還是跟著他上樓,走進了書房。
邊察從書桌抽屜里拎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醫療包,將裡面那些東西的用途一一講給她聽。
「熱帶國家動植物資源豐富,毒蟲也多,把這個噴霧噴在身上,能有效防蟲。」
「假如被蚊子咬了,要立刻吃這個藥,防瘧疾的。吃完藥也不能鬆懈,立刻聯繫地陪讓他們送你去診所或者醫院,找不到人就給我打電話。」
「你應該是不暈車的,但畢竟沒坐過長途車,還是備著暈車藥比較好。這種藥一次吃一片,吃完還暈的話,就把這個小瓶子放在鼻子下,薄荷味會讓你舒服一點兒。」
邊察絮絮叨叨、憂心忡忡,活像第一次送孩子出遠門的家長,恨不得方方面面都關心到。顧雙習聽著聽著,忽然抱了他一下。
「嗯,其實這些我也記不住,麻煩您等下再跟法蓮解說一遍吧。」她熟練地撒嬌,「我知道啦,您是真的很擔心、很在意我,但是放心吧,我會和大家一起行動的,有困難也一定會迎刃而解。」
顧雙習又笑眯眯地湊上來,親昵地用臉蹭著邊察胸口:「而且這次我先去玩一圈,等下次我倆一起去的時候,我還能給您當導遊呢。」
邊察便住了口,默默收拾好醫療包,又把文管家叫進來,讓他拿著醫療包去找法蓮。
他握緊了顧雙習的手,把它送到唇邊親吻:「……你出門在外,要多多注意安全,務必隨時和我報備。」
她「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邊察低頭親吻著她頭頂的發旋,覺得寂寞,又不太明白這份「不安全感」究竟來源於何處。
她明明就坐在他懷中,貌似無聊地玩著他的領帶,把它扯下來又系回去。嬌小的、柔軟的雙習,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它被完好無缺地保存在標本盒中,外力與它物都不可能損毀它。
可他還是覺得不安、覺得焦慮,難道就因為她將要短暫地離開他?此前他們異國時,邊察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感受,蓋因那時他明知她身處他的掌控當中,逃不出南海灣;如此卻是她要飛去國外,去到他權力不曾覆蓋之處,仿佛她真的可以就此脫逃。
但是不可能、她不可能逃掉。
法蓮和陸春熙都會看緊她,而她自己又這般柔弱無力、孤單無依,她該怎麼逃、又該在逃脫以後怎樣隱匿蹤跡?何況顧雙習這樣聰明,她合該明白,天底下只有邊察身邊,是她最好的棲身之處。
-
顧雙習頭一次擺脫邊察、和「朋友」出門旅遊。儘管「旅遊」並不是主要目的,但不妨礙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況且旅遊地點風光旖旎、氣候宜人,顧雙習終於離開了帝都叄月里的料峭春寒,轉而撲入了熱帶地區四季如夏的炙熱海風,連流汗的感覺都如此美妙,好得讓她常常把笑容掛在唇邊。
法蓮開玩笑:「這大概是您最發自內心的笑臉。」
顧雙習面上不顯露半分,內心卻認同法蓮的話。在邊察面前,她總是裝得很辛苦,連笑容都要修飾成他喜歡的模樣。到了這裡,她才能全憑真實感受,暢快淋漓、自由自在地笑。
只是她還沒能徹底擺脫邊察的掌控。他要求她至少每隔叄小時報備一次,睡覺前和起床後都需要發信息,間隔超過八個小時,他的越洋電話就會打到法蓮和陸春熙手機上。
邊察仿佛很怕顧雙習不聲不響地死掉,猶如一個關心過度的主人,時刻監控著家中留守寵物的動向。
顧雙習覺得他煩,但由於臨近關鍵節點,萬不能在此時出差錯,便拿出最後的一點兒耐心,定時敷衍邊察。
她拍下美景與美食發給他,偶爾也請法蓮和陸春熙擔當攝像師,給顧雙習拍一些照片和視頻,用來堵上邊察好似無窮無盡的問話。他喜歡看那些有她出鏡的照片,唯一遺憾之處在於,這些照片中沒有他的身影。
但沒關係,等他們以後一起出去玩時,這份遺憾就可以被彌補了。邊察如此這般安慰著自己。
這一周旅程很快接近尾聲,倒數第二天下午,旅遊團來到了一處海港邊。
今天他們包下一艘小型遊船,載他們出海去看魚群。那魚棲息地離岸較遠,又只在夜間出沒,因此他們下午就要出發,直到晚上方能抵達觀景點。
上船前,顧雙習給邊察撥去視訊,告訴他等下起航後,海面上便不再會有信號,他們沒法互發消息,所以她先提前說明,免得他到時聯繫不上她、進而著急。
邊察的焦慮症又一次發作,問她難道沒有帶衛星電話嗎?至少法蓮和陸春熙總該帶了吧!顧雙習撅著嘴搖頭,請其她二人入鏡,和邊察解釋說確實沒有帶。
邊察說:「那你把船隻編號和船長名字給我,我直接和他聯繫。船上總有衛星電話吧。」
顧雙習不介意,問過團長後把這些信息發給了邊察。然後她說:「我準備掛電話了,馬上就要登船了。」
邊察卻說:「等一等,我還想看看你。」
他看著手機螢幕里的顧雙習。她完全是一副遊客打扮,頭頂巨大遮陽帽,穿著件圖案花里胡哨的衣服,似乎曬黑了點兒,臉上也稍稍起了點兒皮。邊察頓了頓,想用手把她臉上的那些皮屑剝掉,指尖碰到螢幕的那一刻才意識到,她並不在他身邊。
他說:「明天就要回來了吧?飛機什麼時候落地?到時我去接你。」
顧雙習眨眨眼:「晚上七點到帝都。」隨後她忽然湊近螢幕,將一雙大眼睛框在取景框中,「喂——您是想我了嗎?」
「想你、很想你。」邊察說,「那就明天見了。……雙習。」
「好哦,明天見。」她語氣輕快地回應道,「我真的要掛斷了,團長在催我上船了。」
顧雙習按下掛斷鍵,隨手將手機塞進背包。她哼著歌,心情不錯地走上甲板,目光掃過周遭社團成員,顧雙習驀地止住了哼唱,悄悄嘆了口氣。
……希望今晚的「意外」,不會牽扯到太多條人命。她只是想逃跑,從沒想過要拉上別的人墊背。
隨著引擎聲愈演愈烈,船隻緩緩向前移動,自港口駛出。顧雙習站在甲板上,目送著海岸離她越來越遠,直到最後視野里只剩下茫茫大海,再也看不到任何陸地與建築。
法蓮走過來,拉著她在長凳上坐下。她們交換了食物,沉默地吃完,法蓮才低聲開口道:「確定就是今天晚上嗎?午夜十二點。」
「蘇侖確實是這樣說的。不過我對你們這位將軍,可不算太信任。」
頓了頓,顧雙習看向法蓮,鄭重確認道:「你確定要跟我走嗎?你完全可以留下來,然後跟邊察指認,說我逃跑了、或者死掉了,怎麼說都可以。」
邊察調查無果後,大機率會放法蓮自由。她可以不必繼續做「女僕」,而是去享受她自己的人生。
但如果選擇和顧雙習一起逃,那她在邊察那裡的印象將會跌至谷底——她是幫助顧雙習逃跑的共犯,日後若是被邊察逮住,一定沒有好下場。
可法蓮說:「嗯,我要跟您走。」
「也許未來有一天我會離開,但是……」她神情安定地重複著她曾說過的那句話,「我目前還是想要留在您身邊。」
顧雙習不語,最後單手搭上法蓮的肩膀,抱了抱她。
「好。」她低聲說,嗓音輕而堅定,「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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